麼?對了,你找我什麼事兒?”
夏采薇看著他幽幽道:“秦逸,七年了。”
秦逸一愣,隨即笑道:“是啊,你都回來七年了。”
“秦逸,你是不是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想要告訴我?”夏采薇目光炯炯地看著他。
秦逸溫和地笑:“采薇,你要問什麼?公司裡重要的事情很多,但是你都不感興趣。”
夏采薇見他這樣,苦笑一下,嘆息道:“他在哪裡?”
秦逸笑道:“在公司。”
夏采薇盯著他的眼睛,聲音顫抖著:“你知道我要問什麼。秦逸,他在哪兒,你們有沒有把他帶回來?”
秦逸垂下頭,半晌低聲道:“帶回來了。”
“什麼地方?”
“采薇,我不認為你現在……”
夏采薇打斷他,恨恨道:“秦逸,我應該感激你們對我做的嗎?”
秦逸抬起頭,嘆息:“我陪你去。”
“不用,我想一個人。”
秦逸在一張紙上寫著什麼,交給她:“采薇,你不要衝動。就算不想著琢之,也要想想暮遠和青冥。”
夏采薇忽然想起:“那個孩子呢?我沒有留住它對不對?”
秦逸黯然搖頭:“對不起。”
夏采薇悽慘地一笑,接過紙條,看了看:“不要告訴方琢之。”
夏采薇開著車來到墓園,在外面徘徊了很久不敢進去。她心裡單純地想逃避,逃避什麼呢?她也不知道。她害怕看見那個冰冷的墓碑,但是不去看它就不會存在了嗎?不去想那件事就沒有發生過嗎?終於,她咬咬牙走進去,找到了那個地方。可以看出這裡經常有人打理,很整潔,周圍種著一圈白色的雛菊。
夏采薇跪在地上,輕撫著墓碑,就像她每次撫摸周遠一樣。墓碑上刻著“周遠之墓”,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也沒有他的照片。她親吻著墓碑,冰涼的,就像那天他的唇。良久,她停下手中的動作,嘆息道:“周遠,你回來了嗎?”
被封存的記憶並沒有隨著時間而淡忘,所有的事情清晰得就像昨天發生的一樣。夏采薇腦中一遍遍地回放著從前的點點滴滴,所有的幸福和最後的痛苦。每一次的回憶都讓她更痛苦,可是她仍然想著,思念著,她想讓這樣的痛苦來懲罰自己,懲罰那無法實現的諾言。
夏采薇喃喃道:“對不起,周遠,我現在沒有辦法去陪你。你不會怪我吧。我知道你一定不會怪我,可是我不願意原諒自己。周遠,我讓你孤單了一個七年,又一個七年,現在還要讓你繼續等下去。我答應你要讓你高高興興地過每一天,可是我沒有做到。”她抱著墓碑喃喃自語,彷彿這樣就能把他抱在懷中。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人走近:“采薇,回去吧,天晚了。”
夏采薇抬起頭:“秦逸,是你。我有話要問你。”
秦逸示意她隨便問。
“是不是宋凱文送我去的醫院?
秦逸略挑挑眉:“應該是的。”
“那天他在那裡做什麼?”
“這個,”秦逸遲疑道:“我不大清楚。”
夏采薇苦笑:“你不說我也能猜到。像車禍現場,可是隻有一輛車……秦逸,我想做一件事,希望你能幫我個忙。”
秦逸忙道:“我不贊成,太危險。”
“你有兩個選擇,幫我或是不幫。如果你不幫我,難度將會大很多。”
秦逸語重心長地說:“我不贊成你復仇,仇恨不是一種好的情緒。而且,你這麼做並不能改變什麼,何苦要賠上自己的幸福。”
夏采薇苦笑道:“我又何嘗不知。無論我做什麼,他都不會回來了,而我的痛苦依然存在。可是如果我什麼都不做,我的痛苦只會更深。今後的日子,這個念頭將像毒蛇一樣時刻折磨著我。”她繼續說道:“你不知道最愛的人死在自己懷中是什麼感覺,你不知道我現在都能感覺到當時的絕望,我……”她語音哽咽,沒有辦法繼續。好一會兒才道:“而這些都是那個人帶給我的。我只是希望這樣做能稍稍減輕這種痛苦,不然我沒有辦法支撐下去。”
秦逸轉過眼,不忍心看她:“對不起,采薇,我知道你很苦。如果同樣的事情發生在我身上,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承受。但是,你該為兩個孩子考慮一下,他們還那麼小。”
“你放心,我不會把自己置於險境的。在這世上有我愛的人,我會珍惜生命的。秦逸,相信我。”她接著道:“我們好好計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