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大驚失色,開什麼玩笑?自己大哥哥看上這丫頭了?要娶一隻鶴進門麼?
“繡春!”宋梅叫過自己的丫鬟來:“太太在哪裡?我要見太太說話!”
祈男心裡好笑,差點就在臉上顯露出來。不過她面上修飾得極好,一臉無辜地看了過來:“姐姐有何事要問?太太們都在上頭一層呢!”
宋梅眼裡流露出要你管我的意思來,扶住了繡春就要上樓,丫鬟倒是知禮的,知道主子要說
宋梅意思即刻上樓告訴宋夫人,祈男對宋玦意圖不軌。可這話豈能在眾人面前說出口的?大家小姐的身份還要不要了?
在這裡說說閒話就算了。樓上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太太奶奶們,小姐們能說什麼不能說什麼,她們可都是門清兒的。
再說,蘇家的小姐自甘墮落,不代表宋家小姐就要與之同流合汙。
祈男笑意盈然。嫣然自得,任宋家小姐鄙夷氣憤的目光,在自己臉上身上亂投亂射。
吃到一半時,祈男開始有些不耐煩了,外頭戲臺上太吵,她不懂這些,也不喜歡,只覺得頭暈目炫,再加上身邊左右祈鸞,和宋家姐妹的夾擊,實在讓她有些不太自在,因此吃個半飽便溜出席來,下樓,沿竹橋向岸上走去。
玉梭看見,自然也就跟了出來。
“太太們還沒散呢,小姐還是回去吧!”
任玉梭怎麼勸,祈男笑而不理。太太們的注意力都在對面戲臺子上呢,哪有閒心管她?
此時賓客皆在軒內看戲吃喝,岸邊只得些粗使丫鬟婆子,坐了氈毯,亦吃喝玩笑,看見祈男過來,忙欲起身,祈男只說不必,繞過她們而去。
“小姐這是要去哪兒?”玉梭憂心忡忡地跟在後面:“可不能走遠了,一會太太問起來。。。”
祈男回過頭去,衝她咧開嘴角:“知道啦!”
玉梭立刻收聲。
自己要去哪裡?祈男其實沒個準主意,不過近水軒裡太吵,她只想找個地方安靜安靜。
挨身走過假山洞去,祈男抬頭,突見濃蔭密佈的松柏林後,隱有繡樓一座,繡幕珠簾,飛甍畫棟,極其華麗。
“這是什麼地方?”祈男好奇指著問玉梭:“記得以前皆以白布帷幔遮擋的,原來竟有小樓在此?!”
玉梭嘆了口氣:“小姐可記得上回,老爺帶信回來,說咱家大小姐要回鄉省親的事?”
祈男連連點頭:“還說皇上也來呢!”突然她心中頓悟:“這是為接駕造就的?”
玉梭回道:“正是。全樓皆以香楠木雕琢而成,費了不少心機銀子。後來大小姐那樣了,這事也就不再提了。一向太太都讓人用布攔住,今兒想是因近水軒在附近,怕不好看,這才讓人撤了帷幔。”
祈男玩心頓起:“既然如此,咱們就進去看看如何?”
玉梭嚇得一把拉住她:“小姐不可!這地方可算園中禁地,太太平日連看也不讓人看的,更別提進去了,今日雖撤了。。。”
祈男哪裡聽她,早掙開她的手,箭步向前去了。
玉梭自知這位蘇家九小姐好冒險的天性,愈不讓她去她愈覺得神秘,而愈是神秘的東西,她就愈感興趣。
怪只怪自己說錯了話,若說是蘇家庫房就好了,九小姐就沒那麼大興趣了。
祈男很快越過林蔭,一陣陣涼風吹來,沁入心脾,祈男連稱好風,越發來了興致,轉瞬就來到小樓前的白玉石階上。
祈男和玉梭抬眼看去,見這小樓建的是飛閣凌霄,雕甍瞰地,從外看去,室中的窗子、欄杆、屏門等類,皆是工細鏤空山水,其人物用那些珍寶細細雕成嵌上,瑤楹玉棟,閃爍耀眼。
“老爺太太果然是下了工夫的!”玉梭情不自禁張大了口。家裡奢華之處也有不少,可如此奢華的,她也是頭回見到。
祈男亦點頭不已。古人真正懂得享受生活,且因時代限制,極為重視手工,因此製造出的物件,就算以她一個現代人的眼光來看,也極精緻,且無流水線產品的呆板和匠氣。
“不過外頭看著就如此了不得,內裡更不知怎麼樣了!”祈男邊說,邊扭轉了楊柳細腰,眼不錯處,人就已經到了小樓門前。
不過很不幸,兩扇精工華麗,雕琢絢爛的香楠木門前,有一位碩大的銅將軍把門。
祈男使勁推了推,門板不過略動一下,依舊嚴絲合縫地閉著。銅將軍於陽光下閃出金燦燦的光線,刺進祈男眼裡,似有玩笑嘲弄之意。
好吧,既然如此,別怪姐祭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