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發現是手機在響。
此刻,約莫已經是凌晨三四點了。
“喂——”她將手機遞到耳朵邊上。
“寫意,開門。”
“啊?”她有些蒙。
“開下你房間門。”
“幹嘛?”她坐起來。
“開門。”
她納悶著走過去照做。
她在房間裡關了燈睡覺因此光線很暗,門開啟的時候走廊的燈光從他背後射進來,高大修長的人影映入她的眼簾。那一剎那,她呆立在原地。
他居然真的……真的就這樣突然出現在她的眼前,就像個奇蹟。
這是她第一次那麼主動地抱了他。
他心神怡然,扶著她退進屋子,反手將門合上,隨即一低頭就吻了她。一個甜膩得要命的吻。b
“我以為你是逗我玩兒的。”
“我從來不逗人玩兒。”這倒是句實話。
厲擇良從包裡掏出藥給她吃,然後幫她收拾東西,離開酒店。
在計程車上,寫意問:“為什麼不住這裡?”
他斜睥她,“難道你要你室友早上回來看見我躺在她床上?”
這個……確實是個問題。
“那我們現在去哪兒?”
“一個地方。”厲擇良看著窗外的路燈,心不在焉地說。
已近五點,天色開始濛濛發白,可是氣溫卻有些涼人。計程車駛入學院路旁邊的一個僻靜小區裡面。
他們下了車,上了三樓,厲擇良掏出鑰匙,找了半天沒找到合適的那把。
寫意提心吊膽地問:“你確定你進得去?”這半夜三更,很容易被人當小偷的。
他面無表情地盯了她一眼,“我確定。”然後在旁邊的花盆地下找到了一把備用鑰匙。
屋子裡的沙發和床都用布蓋起來,好像久久沒有人住過,可是每個地方卻一塵不染,似乎又有人時常來打掃。
兩居室的房子,屋子的陳設很簡單。她沒多想,找到臥室倒在床上便睡著了。
房間拉著窗簾也不知道睡到了什麼時候,只覺得肚子咕咕叫,她掙扎著撐開眼皮,眼前赫然出現的是厲擇良的睡臉。
他側身面朝她的方向躺著,閉著眼睛,嘴唇抿得緊緊的。他還沒醒,也許真的是累極了。他一個人一宿沒睡,飛了將近一千公里趕到酒店找到她,僅僅是因為她那小小的牙疼。
若是還說他丁點兒不在乎她,那是假的。
他睡著時,眉心是舒展開的,呼吸很慢而且很安靜。他的睫毛不長卻是很稠密,和他的頭髮一樣帶著種淺淺的棕色,她不禁伸手去摸了摸。
沒想到這一個輕微的動作卻弄醒了他。他緩緩張開眼睛時,還是沒睡醒的樣子,眼神懵懵懂懂的,有些孩子氣。
寫意一邊心裡竊笑一邊闔上眼裝睡。
他有些迷糊地翻身平躺,揉了揉眼,朝寫意看了看,又恢復剛才面朝她側躺的姿勢。不過沒有繼續睡,只是一伸手將寫意拉進了懷中,說:“你居然敢趁我睡覺捉弄我。”
寫意強忍笑意,繼續閉眼。
“還裝睡?看我怎麼收拾你。”他挑起眉,說著就張嘴去親她的耳朵。
她從小就異常怕癢,就在他唇邊的熱氣噴灑到她的耳邊的那一刻,她忍不住尖叫起來,大聲地笑著一邊躲一邊推開他的胸膛。
可惜床就那麼大,如何躲得掉,她轉而以攻為守,伸手撓他的胳肢窩。他捉住她的一隻手,準備再去捉另外一隻。她便手腳並用地拼命抵抗。
她的力氣也不小,再加上動用了那副不太中用的牙齒以後才硬是沒讓他得逞。
她對他來抓她的那隻手臂是又咬又啃,逼迫他退卻。
“看來你和二郎神是一夥的。”
“為什麼?”她玩得氣喘吁吁,問問題的時候都沒有絲毫放鬆警備,就怕他是故意和她說話,帶走她的注意力,好趁機下手。
“是嘯天犬轉世。”
“呸呸呸,你才是嘯天犬!”說著又去咬他。
“看,這不就是鐵證,不知有沒有狂犬病。”
她氣得抓狂,就想咬他一口洩憤。
一時瘋到忘情,寫意笑著和他掙扎間伸腳踢到他的腿。兩個人的動作同時一滯,厲擇良微微蹙了下眉。
“我弄疼你了?”寫意鬆開手,揪著心問。
就在她放鬆警惕的那一瞬間,他以迅雷之勢鉗住她的雙手,將她壓制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