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喜歡的人,但她不喜歡我。”
聖希一臉絕望,葉燦升卻是大樂,“是喔?這才有天理,不然就太不公平了。”
“說得也是。”聖希對自己苦笑,“有時我真羨慕你,簡單就能快樂。”
“你是自找的,追你的女生你都不愛,偏偏要去愛不愛你的人。不過話說回來,到底是怎樣的女人讓你槓龜?我很好奇耶!”
聖希還沒開口,剛好傳來校內廣播,“三年七班殷聖希同學,請向校長室報到。”
大家都清楚聽到這“傳喚”,目光集中在殷聖希身上,葉燦升不免替好友緊張,“你做了什麼好事,竟然有勞校長出動?”
“安啦!”聖希神秘一笑,蹦蹦跳跳離開教室,他期待已久的事終於要發生了。
葉燦升只覺莫名其妙,搖頭說:“這傢伙真有點毛病,有錢人就是這麼神經!”
清傳高中校長室前,殷聖希抓抓頭髮、整整衣服,深呼吸好幾次才伸手敲門。
“請進。”開門的是教務主任,“章小姐已經來了。”
“殷同學,請坐。”校長相當有禮,站起來迎接,“先喝杯茶吧!”
殷家是學校最大的贊助者,他們既不願也不敢得罪,唯恐下學期的經費短縮。
儘管校長和主任親切招呼,但聖希什麼都看不見,他只看見章詠琴,她彷彿來自另一個世界,站在窗前明亮的陽光中,隨時可能蒸發消失。
分開了四十二個日夜,她比他記憶中更美麗,也更遙遠。
主任悄悄關上門,“我們已經向章小姐報告了,關於殷同學你不想升學的事。”
校長跟著說:“殷同學的成績向來優秀,我們實在想不出原因何在,只好請章小姐親自來處理,那麼我們就先告退,請兩位好好談一談。”
章詠琴仍是不言不語,然而她的眼眸如冰、表情如雪,校長和主任連忙離開,免得掃到颱風尾,怪罪到他們身上可慘了。
等大門一關,章詠琴轉過身就給聖希一巴掌,“啪!”
他並不詫異,早知會有這種情況,只是臉上熱辣辣的,如同他顫動的心。
“知道我為什麼打你?”
“知道。”他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無可辯駁。
“有什麼話要說?”
“沒……”他突然抬高音量,“有!”
“說。”她終於正視他,並不認為他能使她驚訝。
“我不想念書了,我也不想繼承公司,我要做我自己想做的事。”
他的發言只換來她的冷笑,“你想做什麼?”
“不知道……彈吉他、畫素描、送報紙、賣雞排,隨便。”
“啪!”她又給他一巴掌,平穩的呼吸稍微亂了,顯示她被挑起了怒火,這沒出息的孩子,究竟想怎樣考驗她的耐性?
儘管被打,聖希仍大聲嚷嚷,“你只要照顧我到二十歲就好了,到時我想把公司賣人、送人都可以,你又不是我爸、我媽,你不用管我一輩子!”
誰教她出國一個多月,只吩咐管家和司機照顧他,竟然一通電話也不打給他,害他心情惡劣到了極點,當然要想辦法報復,而最快的手段就是:搗蛋!
可惜不到十秒鐘,她已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平靜無波的說:“董事長對我有恩,我對你有責任。”
“我才不想知道你跟我爸有什麼關係,反正不要扯到我身上!”他是故意這麼說的,其實他最清楚真相了,老爸從來都沒追到琴姐。
“這不是你能拒絕的,在法律上我是你的監護人。”
“那又怎樣?法律是死的,人才是活的,你不用做到那麼完美,你大可說你已經盡力,只可惜我是個敗家子,這總行了吧?”
“你在胡說什麼?無理取鬧!”她坐到皮椅上,以指尖揉揉太陽穴,略帶疲憊的說:“我才剛下飛機,你就給我找這麼多問題。”
“誰教你出國的這段時間,對我不聞不問,好象我已經死了,我就偏要讓你明白,我不只還活著,而且有我自己的主張!”
“別動不動就大叫,我沒想到你也有叛逆期。”那個遭逢喪父、強忍眼淚的他,和現在這個咄咄逼人的他,似乎只有外表相似,內心已完全不同了。
哦耶~~他終於讓她傷腦筋了!看到這情況,他雖於心不忍,仍然倔強說:“我還沒滿十八歲,我當然有叛逆期,只是你從來沒發現。”
“你應該瞭解,我很忙。”這將近三年來,她不分日夜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