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出路在哪呢?重新搭火炕不但預製板不夠,而且還要拆掉原來的床鋪,那可是固定的、不能移動的兩米五長的超大槐木板床,拆了捨不得,不拆又沒法弄。另外,應用干擾素治療肝炎總完全應答率只有百分之三十,而且愈後的復發相當高,總這樣瞎鼓搗,一旦肝病復發麻煩就大了。這樣心煩意亂的想了大半宿,到了凌晨三四點,一個新的方案又在腦海裡逐漸清晰起來。又經過十多天的折騰,一個屬於我自己的、面貌一新的小家終於落成了。
開啟房門首先見到的是過道北牆兩個隔板上的初級主副食品原料,和幾個裝著豆油、食鹽味精等小巧的瓶瓶罐罐。透過塑膠筐裡泛著銀光的白菜、大眼土豆、赭紅的地瓜,和帶著玻璃蓋磁盆裡晶瑩剔透的大米、小米、綠豆,就使人不由自主的聯想到那熱氣騰騰,香氣撲鼻的米飯和炒菜等一些讓人讒涎欲滴的精美食物。隔板的左下手是水桶和兩個水盆,挨著水桶的外面是一個凹進牆裡的儲柴洞。右下手是一個帶鋼板灶門的袖珍小柴灶,灶的大理石面上安放著一個帶玻璃蓋的,我用舊鐵鍋改制成象炒勺一樣的小鐵鍋,不要小看這個鐵鍋,用它燒水、做飯、燉菜樣樣方便。它不但節省燃料,做頓飯兩小把柴火就夠了,而且收拾起來也省事,用完使鍋擦一抹,一隻手端起來一倒就完事了。它使得做飯做菜不再是一個家務負擔,而是一種輕鬆的樂趣。緊挨著柴灶的外面是一個專門用來取暖的添柴洞,柴洞被可以自由開啟的方型鋼板覆蓋著。不論多麼寒冷的天氣,只要開啟這個小門放進幾把柴草點燃,室內就會溫暖如春。
從過道走進房間,西面是長貫南北的大板床,床的下面有兩個大抽屜,抽屜的隔裡分別放著手電鑽、角磨機、手鋸、樹剪等工具和手套、襪子、針線一應雜物。雖然房間很小,但有了這兩個抽屜室內也不覺得凌亂了。床上的南面是一個嵌進牆裡的壁櫥,裡面放著被褥和衣物。靠北是凹進牆體的小書櫥,裡面放著一部收音機和小說、雜誌、科技等書籍。工作之餘,半倚半臥在床上,信手拈來一冊,心無旁鶩的讀上一段,那真是人間一大快事。
房間的東北角是一根下半部被薄松木板包裹的很方整的鐵煙囪,緊挨煙囪直垂下來的是一根用以控制煙囪蓋開關的鐵線。每到冬季的早上,穿好衣服我都會把它拉下來,而晚上灶膛裡的炭火正紅,我又會把它推上去,也可以用它調整柴草燃燒的速度。
靠近北牆是一個懸空的火道,坡差五公分,上面用大泥抹成水平。高出火道兩公分的上面是三公分的板床,與東面南北向的木床相銜接。這樣的床鋪不但可以根據時令氣候自由調整休息的方位,而且由於火道靠近灶門的上面很厚,而靠近煙囪依次變薄,所以睡覺的時候腰部以下感覺總是熱乎乎的,上半身不涼不熱,特舒服。
火道的另外兩面比較薄,所以散熱係數很高,它象一個超大暖氣片把熱能擴散到整個房間,從而保證了足夠的室溫。
房間南面的窗戶上面是我用廢鋼管焊接成的窗簾滑道,再用鋼絲做成一圓一鉤,分別掛在滑道和分成兩面的窗簾上,再割來一根桑樹條在灶間一烤,趁熱把皮扯去就成了一根象教鞭一樣的木棍。在上邊擰上一小段鐵線,窗簾開合的時候用它一挑一拉,然後把它掛在滑桿的一側。這一動作有點酷,象是樂隊指揮手持指揮棒掃視整個音樂廳,也象檯球手握住球杆在臺前觀戰。
房門北面是一牆隔,隔的上層擺放著小糕點盒和一個鮮果缸。下層的南面是暖瓶,北面上下兩個小格放的是水杯、小鹹菜、小乾果盆等。緊挨牆格也就是床的上面是一個可以起落的條形小飯桌。坐在溫暖的床上靠近飯桌,主副食品、瓜果飲料觸手可及;抬起飯桌收攏支架。倚上枕頭可以迎接冬日裡憑窗而入的第一縷曙光。
房門南面的牆上分別掛著帽子、外衣、外套。下面是一部臺式舊電腦,房間內偶爾清脆的噼啪聲,那是我的指尖在鍵盤上跳躍的聲音,開啟播放器,我可以跟隨騰格爾、多多瑪去內蒙古領略那草原的美麗風光,聆聽程琳、李娜等一代歌壇天后對人間真愛的純情傾訴,以及施特勞斯、肖邦等音樂大師的雄渾篇章。
總之,有了這個小家我就可以安靜的終老此生,不再過那種憤懣不平的日子,除此之外還有不曾預料到的體驗和收穫&;not;——
與天氣無干
我們北方的農村一般都是火炕加暖氣,傳統的大炕大鍋灶和煙道,再加上很少有封閉嚴密的灶門和煙囪蓋,使燃料所產生的熱能多半被灶臺和土炕分散,或隨著風力從煙道流失掉了,剩下的有效利用率估計不到三分之一。而燃料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