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2 / 4)

在暮色斑斕中,幾位專家同山民們一起玩一種當地的遊戲——伴著歌舞把草圈套在別人頭上。有一位山民把草圈套在了一位老專家的頭上,當這位專家舉起草圈,準備把它套出去的時候,忽然驚喜的發現,這不就是洋地黃的秧蔓嗎!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激動得握有草圈的手微微顫抖。當他把這一神奇的發現告訴了山民,山民們說:“這玩藝,我們這兒有的是 ,我們領你們去找!”

所有這些都象是一幅美麗的板畫,和一個令人心馳神往的事故,告訴我們:我們是一個古樸偉大的民族,我們有著廣沃的土地,豐富的資源,美麗富饒的村寨,清新幽雅的環境,樸素善良的人民。

到了那裡,在老姑夫的安排下,我們很快就參加了隊裡的勞動。勞動也無非是鋤地、割地、打場等我們幹過的活計。一起勞動的同伴們都是來自五方雜地的人們。有山東、河北、遼寧、安徽等各地的人員。尤其山東的小夥子們,他們非常開朗樂觀,在勞動中總會聽到他們嘻嘻哈哈的笑聲,和娓娓動聽的故事聲。山東人的語音很美,而且所用詞句很簡捷,乾脆利落。是不是山東也是我們民族文化的發源地?他們怎麼有那麼多的故事和爆料!

比如,他們說一位老婦人對一位正在地裡幹活的老漢說:“孩子他大爺的什麼的什麼的叔啊,這麼熱的天您還在忙呀!”老漢回:“他大姨的什麼的什麼的姑啊,你們都好啊!”然後問我們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親戚,於是大夥就七嘴八舌的推算起來。

還有一位姓邵的講過這樣一個事故:有一位在外地讀書的學生,有一天受父母之命回家和同村的姑娘完婚。他的一個最要好的同學和在村子裡以擺渡為生的一個無賴,在先後聽了該學生的告知後,他們在向其表示恭賀的同時,也表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悅神態。婚禮的晚上,村裡的道士對學生的父母說此事不吉,需要新郎新娘七天之內禁在房中不得見人。到了第七天早上,新郎突然身披被子破門而出,並一頭跳入河中,新娘在後慟哭追至河邊。等人們把新郎打撈上岸,已經氣絕身亡並面目難辯。新郎的哥哥是公安局的刑偵人員,聞迅後總覺得此事蹊蹺,逐在房中檢視,並在地窖中發現一罈碎屍。他接著來至弟弟墳前,忽見突兀的墳後其弟身披被單向其哀告:“我冤啊!哥哥替我報仇呀!”故事講到這裡嘎然而止。然後問我們:窖裡藏的是誰?河裡撈的是誰?墳後站的是誰?像這樣引人入勝又益智的故事很多,可惜大多我都不記得了。

別的同伴也很幽默風趣。一位姓李的隊長出了趟遠門,就以為有了見識。回來時對村裡的人說:“那個大火車的軲轆呀!磨盤大!”還有一個綽號叫二百二的光棍,一次,一個和他有曖昧關係的女人向他要錢,他搪塞說:“包米餷錢不是早給你了嗎?”對方說:“包米餷是包米餷錢,一碼是一碼!”還有一個男人,他的女人扔下一個叫貞的小女孩離他而去。他是一個嚴重口吃的人,人們經常聽到他哄貞貞的叫聲:“啊哈、啊哈貞¬——!,啊哈,啊哈你別哭,啊哈啊哈爸給你啊哈餷粥!”所以在田間地頭經常聽到人們煞有介事的,一會他說:“那個大火車的軲轆呀!”一會另一個又說:“包米餷是包米餷錢,一碼是一碼!”不定什麼時候又有人大聲嚷著:“啊哈、啊哈貞——!啊哈、啊啥你別哭!”總之人們都很樂觀,也很風趣。

再就是大隊書記的老爸也很讓人稱奇。此公七十多歲,鶴髮銀髯,紅紅的臉膛。他的大鬍子有點像*,一身的富貴之像。本來他們家庭條件很好,但他卻不顧兒子的反對,隻身一人去幾里遠的山上看魚塘。一次我們在魚塘附近幹活,問他這裡只他一個人,又沒電,多孤單,多寂寞!而老頭卻一手摸著他的大鬍子,一手指著附近的幾個荒墳說:“你們看看,我有這些鄰居怎麼能寂寞呢!沒事的時候我經常到這幾家去嘮嗑,熱鬧著呢!”那麼大的年紀,那麼好的條件,那種灑脫,那種超然,套用一句廣告的話:不服不行,真的不行。

我們兩個在通河干到年前,就乘火車返回了家中。本想過完年後再回去接著幹,但後來我們誰也不願回去了。因為黑龍江人鋤地和割地速度都很快,我們很難跟上進度,所以每天都很累。而且每天還要自己做飯,因為續老姑六個孩子,根本顧不上我們。那天老姑夫去看我們,話還沒說出來他就哭了。因為做飯的鍋蓋漏氣,所以我們只能每天煮粥,而餅子之類不論怎麼添柴加火也熟不了,而且整天見不著一滴油。有一次隊裡讓我們跟車去十幾裡遠的一處工地修水庫,在食堂吃飯的第三天早上,我們在洗臉的時候,我突然摸到自己的臉有種滑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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