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支援,是屠奉三「造皇大計」裡重要的一環。否則將來劉裕縱能坐上北府兵大統領之位,仍大有可能功虧一簣,
現在他去見楊全期,正是在這仍處於空白的計劃上踏出第一步。
侯亮生是博通古今的智士賢人,他屠奉三則為深謀遠慮的軍事謀略家,兩個人衷誠合作,將會為劉裕締造不朽的王侯霸業。
屠奉三是劉裕、燕飛和孫恩外,唯一清楚並沒有天降火石這回事的人,可是卻絲毫沒有動搖他對劉裕是真命天子的看法。他安慰劉裕的話只代表他部分想法,更重要的是淝水之戰後,南方出現影響社會所有不同階層的新形勢。
當謝玄以八萬軍擊垮苻堅的百萬大軍,贏得淝水大捷震古鑠金的驕人成果,南方即使「小民童子」,都「振袂臨江,思所以掛旗天山,封泥函谷」,充滿克復中原的希望。可是司馬氏立即排擠謝安、謝玄,使江左政權坐失克復中原的最佳時機。不過這股廣披南方所有階層和軍民的渴求,只是被壓抑下去,令南人對司馬氏皇朝生出徹底失望的情緒,卻從沒有消散,亦不可能消散。只要時機如春風拂至,會像燒不盡的野草般破土而出,茁壯成長。
桓玄和孫恩都想借此勢崛起,取代司馬氏皇朝,可是屠奉三獨看好劉裕。他身為謝玄繼承人的優勢是前兩者欠奉的。
天師軍的最大阻力來自南方佛門,建康的高門大族不乏崇佛之輩,他們絕不容視之為邪教的天師道獨尊天下。
桓玄則可歸於司馬道子的腐化一族,代表著反對謝安行之有效「鎮之以靜」,以此作施政方針的高門反動勢力。
只要劉裕成為改革派的代表,不但可以得到飽受剝削壓榨的群眾支援,還可以爭取到高門大族有識之士的認同。如此不可能的事將會變成有可能。
河風迎面拂來,
屠奉三深吸一口氣,從沒有一刻,他比現在更有信心可圓劉裕的帝王夢。
※ ※ ※ ※
劉裕從深重的坐息醒轉過來,感到精神前所未有的清澈和飽足。
艙窗外夜幕低垂,自己這次運氣調息,至少坐了六個時辰。這兩天在船上,他除了吃東西外便是坐息,務求以最佳的狀態,去應付焦烈武的汪洋大盜賊兵團,又或其它敵人派來的刺客殺手,真個是少點本領也不行,睜開眼來,看到是緊閉的艙門,自己則盤膝坐在榻子上。
假設有人破門而入,先發暗器後施殺著,自己肯定會手忙腳亂,一個錯失便被突襲者奪去小命。
在這種環境和情況下,甚麼「九星連珠」又或「天地一刀」都派不上用場,只適宜細膩精微的刀法。
忽然心中一動。
「錚」!
劉裕左手拿起放在身旁的厚背刀,右手拔刀出鞘。
幾乎是不經思索,妙手偶得般,厚背刀往前直刺,「嗤嗤」聲中,身前幻出大朵刀花,最精采是刀花消散,刀氣仍存,朝前方劃去。木門震動起來,當劉裕還刀入鞘,木門現出七條深淺不一的刀痕。
劉裕心中人喜如狂,活到這把年紀,尚是首次能發出如此凌厲的刀氣,如果不是力道不夠平均,每道刀痕該是深淺如一。
有意無意間,他又多領悟一記自創的刀招。這招該喚作甚麼好呢?
足音響起,接著是敲門聲。
劉裕道:「進來吧!」
老手推門而入,一臉疑惑神色,道:「剛才是甚麼聲音,似乎是飛刀擲上木門的聲響,我還以為劉爺出了事,趕快下來看個究竟。」
劉裕心忖老手的形容相當貼切,不過卻是無形的飛刀,此招便叫作「無形空刀」吧!部算不錯。
笑道:「船拋擲得很厲害,是否快到海口?」
老手道:「早出海了,現在沿岸北上,天亮時可抵鹽城。」
劉裕失聲道:「甚麼?我坐了多久?」
老手一臉崇敬的神色,道:「劉爺這一坐足有兩天半夜。高手確是高手,在北府兵的所謂高手裡,我從未聽人可以打坐入靜這麼久的,能坐上幾個時辰已算了不起。」
劉裕登時感到兩腳痠麻,連忙把兩腳伸直,改為坐在榻子邊緣,讓雙足安全著地,始安心了點兒。
燕飛的免死金牌確了不起,使他成為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高手,真他孃的爽至極點。隨口問道:「沒有人攔截我們嗎?」
老手道:「在離大江海門七、八里處果如劉爺所料,有兩艘官船打旗號著我們停船。我懶理他的娘,幾下拿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