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可看出北府兵十無鬥志。事實上謝琰的部隊已到了山窮水盡的絕境,全賴我們奇兵突起、挽狂瀾於既倒。有沒有天師軍的情報?”
劉裕看著五艘海船的貨物,在眾人興高采烈下被搬運到岸上,再由騾車運進城內,心中湧起滿足和歡慰的感覺。答道:“據剛接到的訊息,天師軍的主力已沿運河南下,攻打會稽和上虞將是十天或八天內的事。至於該來攻打海鹽的天師軍部隊,仍未見蹤影。真奇怪!”
屠奉三笑道:“有甚麼好奇怪的,這支部隊現該在赴滬瀆壘的途上,不過當他們遇上從滬瀆壘逃出來的敗軍,只好退返吳郡和嘉興,再請求徐道覆的指示。”
劉裕欣然道:“理該如此!”又沉吟道:“徐道覆會有何反應呢?”
屠奉三掃視海面的情況,沉聲道:“如我所料不差,天師軍的艦隊會出現在海面上,摧毀我們泊在碼頭的所有船隻,封鎖我們的海上交通,使我們無法支援海峽對面的會稽和上虞,同時孤立海鹽,使我們不能從海路運來物資。”
劉裕雙目精芒乍閃,平靜的道:“那就讓天師軍的戰船隊,見識一下我們雙頭艦能以少勝多的戰術。我們尚有一個優點,就是從岸上支援我們的艦隊,只要捱過此關,海鹽將變成在怒海中兀立不倒的巨巖,我們大敗天師軍的日子亦為期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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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天還坐在廂房內臨窗的桌子,從酒家二樓俯瞰風雨迷濛裡洞庭湖的風光。此時把門的手下來報,任青?到了。
聶天還著手下請她進來,到任青堤在桌子另一邊坐下,廂房門關上後,聶天還道:“任後是否靜極思動呢?”
任青媞微笑為他斟酒,柔聲道:“我是放心不下,所以趁聶幫主尚在巴陵,趕來見你。”
聶天還用神地打量她,似是有所發現。訝道:“任後競在擔心聶某人?”
任青媞淡淡道:“正因聶幫主認為我不用擔心你,這卻正是我擔心你的由來。”
聶天還皺眉道:“任後是否暗示桓玄會害我呢?”
任青媞嘆道:“我對桓玄確有恨意,但仍不會下作至幹挑撥離間的事,但有些話是不吐不快,便當是報答聶幫主收留我的情義吧!”
聶天還微笑道:“狡兔既然未死,我聶天還應該尚有被利用的價值,桓玄怎捨得害我?”
任青媞幽幽的道:“奴家就是擔心幫主有這種自以為然的想法。幫主認為要殺你是一件易事嗎?當幫主全力提防時,任何人要對付幫主,都要付出沉重慘痛的代價,動輒還惹來焚身之禍。故若我是桓玄,會選擇在幫主最意想不到的時候,攻幫主的不備,以除去楊全期和殷仲堪之外另一個心腹大患。”
聶天還冷哼道:“任後當我第一天出來混嗎?我怎會不防桓玄一手,他的部隊全在我的監視下,他動半個指頭都瞞不過我。桓玄想暗算我,會是自討苦吃。”
任青媞苦笑道:“幫主動氣了,我是否該閉嘴滾蛋呢?”
聶天還瞪了她好半晌後,搖頭道:“我沒有生氣,只是想告訴你,我一直都在提防桓玄,我和他的結盟是互相利用,根本沒有道義可言。但若沒有這個盟約,我到今天仍只能在兩湖稱霸,坐看大江幫耀武揚威。”
任青媞欲言又止,終於沒有說話。
聶天還道:“請說下去。”
任青媞道:“在一般的情況下,誰都難以對付幫主。可是當幫主傾巢而出,一旦被截斷返兩湖之路,將成被驅離山林的猛虎,變成被犬欺的平陽之虎。幫主明白我的意思嗎?”
聶天還從容道:三垣個情況或許有一天會發生,但絕不在攻陷建康之前,這方面我自有打算。”
任青媞冷靜的道:“幫主雄材大略,心中當然有全盤計劃,容許我猜測嗎?”
聶天還露出不自然的神色,皺眉道:“說吧!”
任青媞微聳香肩道:“當桓玄全力攻打建康之際,幫主將攻取荊州,變成另一個桓玄,那時就算桓玄成功攻奪建康,但已失去上游之利。對嗎?”
聶天還沉聲道:“這是桓玄的看法,還是你的猜測?”
任青媞目光投往煙雨中的洞庭湖,輕輕的道:“不論大江幫,又或兩湖幫,都是桓玄的心中刺、眼中釘。桓玄並非-個有勇無謀的人,他借幫主之手除掉江海流,實為高明的一著。可是他有兩大缺點——第一個缺點是好色;另一個缺點是疑心重。”
接著秀眸朝他瞧去,平靜的道:“天下誰不曉得幫主是不甘臣服於人下的霸主豪強,以桓玄這麼一個疑心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