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田長笑道:“太遲哩!”
尹清雅心知糟糕,忙使個千斤墜,於離門尺許處降落地面,旋風般轉身,跟著動作凝止,手上長劍沒法攻過去。
向雨田挾著高彥靠牆而立,利劍架在被嚇得臉無人色的高彥的脖子處。
破風聲從四面八方傳來,最先搶入屋內的是卓狂生,像頭要拼命的猛虎,但當見到高彥受制於向雨田的情景,硬把衝勢煞止,落在尹清雅身旁,狂喝道:“不要妄動!”
接著王鎮惡、姚猛和小杰同時擠入屋內,窗外則人影憧憧,殺氣騰騰,高彥的一號行宮被荒人兄弟重重包圍起來。
向雨田一陣長笑,不但沒有絲毫懼色,還似非常開懷得意,笑容燦爛。
只要他把長劍一抹,保證高彥小命不保,大羅金仙也難救他一命。
卓狂生急道:“大家萬事可以商量。這樣如何,只要你老哥放過高彥,我們任你自由離開。”
向雨田搖頭嘆道:“卓館主根本沒有和我向雨田講條件的資格,縱使我殺掉高小子,也有把握全身而退,鎮惡兄當知我不是在吹牛皮。”
小白雁哭道:“他……他這壞傢伙要帶走高彥,你們快想辦法。”
王鎮惡最是冷靜,移到小白雁另一邊,訝道:“高少不是向兄殺人名單上的人嗎?為何不是殺他而是要帶他離開呢?”
卓狂生等人人生出希望,以向雨田顯露的身手,他確有殺人後突圍而逃的本領,但若要擄人離開,卻是絕無可能的。由此亦可見小白雁的靈慧,雖焦急得哭起來,仍不忘點醒眾人其中關鍵處。王鎮惡更精明,直接詢問向雨田,一方面建立對話的氣氛,更要冷卻現時雙方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緊張情勢。
向雨田嘆道:“此事一言難盡。我向雨田到邊荒後不知走了甚麼怪運道,總難放手而為。少說廢話,現在的情況清楚分明,只有你們聽我說話的份兒,明白嗎?”
高彥被劍壓著咽喉,沒法說話,只懂呆看著真情流露,為他哭得梨花帶雨的尹清雅。
姚猛怒道:“我們是絕不容你把高少帶走的,如你敢傷害高少……”
向雨田截斷他的話道:“你叫姚猛,對嗎?現在高小子的命在我的手上,最好不要惹火我,明白嗎?”
小杰喝道:“是英雄好漢的,就不要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快放開我老大,大家手下見個真章。”
向雨田啞然笑道:“我從來不是甚麼英雄好漢,更無意當傻瓜蠢蛋。你們清醒了嗎?可以平心靜氣聽我說幾句話嗎?”
王鎮惡喝道:“說吧!”
屋內屋外倏地靜至鴉雀無聲,只有高彥急促的喘息聲。
小白雁以袖拭去熱淚,現出堅決的神色。
卓狂生攤手道:“好哩!大家都冷靜下來了,向兄有甚麼好提議?”
向雨田從容道:“我一直非常冷靜。哈!算哩!不再和你們計較。讓我先分析一下現時的情況。”
王鎮惡點頭道:“我們洗耳恭聽。”
向雨田微笑道:“我這人最通情達理,說出來的條件保證你們樂於接受……”
尹清雅跺足嗔道:“甚麼通情達理?你這壞傢伙說到底是要擄走高彥,我們絕不可以答應他。”
卓狂生勸道:“先讓他開出條件,看我們能否接受。”
向雨田向卓狂生道:“還是卓館主明白事理,因為你曉得你那臺《小白雁之戀》的說書,其結局正控制在我的手上,事實上整個邊荒集的命運亦被我掌握著,只要我橫劍一抹,不但《小白雁之戀》要慘淡收場,你們荒人也失去重奪北穎口控制權的希望。所以我說你們只有順從的份兒,因為人質在我手上。聽清楚嗎?我只說要你們順從,並沒有說要你們屈服,這兩個辭語有天壤之別,由此可知我開出的條件,是你們可以接受的。”
眾人都說不出話來,此人的辭鋒太厲害了,以最生動傳神的方武將眼前的情況描述出來。
卓狂生苦笑道:“好哩!算你佔了上風,說出你的要求,看我們可否接受。”
向雨田微笑道:“我可以不損高少分毫的釋放他,但卓館主必須代表鐘樓議會,答應我幾件事。”
卓狂生皺眉道:“我雖然主持議會,卻無權代表整個議會說話,為你轉述當然沒有問題。”
向雨田淡淡道:“不可以便拉倒。”
王鎮惡慌忙道:“向兄息怒,何不先把你的提議說出來,讓我們好好斟酌,看有沒有談得攏的可能性。”
向雨田不悅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