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回將是我和燕飛最後一場決戰。把我們駐在翁州的船隊撤往臨海去,我不想受到任何騷擾。”
盧循滿腹疑團的領命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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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飛操弄得快艇在水面如鳥兒飛翔,順流而下。只用了三個時辰,他們由長江進入運河,脫離險區。
快艇載著劉穆之,趁黑闖過荊州車的封鎖線,又越過建康軍的關防,成功抵達運河,時間拿捏得精準無誤。
劉穆之雖對燕飛有十足的信心,事實上亦是有驚無險,可是驚心動魄的過程,亦令他有點消受不了,只是幾次快艇快要翻沉,隨浪拋擲,已使他感到疲累,遂一直閉目養神,驀有所覺,睜開眼來。
船尾的燕飛現出奇異的神情,雙目神光閃閃。
劉穆之問道:“燕兄在想甚麼呢?”
燕飛很想告訴這位智者自己感應到孫恩,但話到了唇邊卻無法說出來,苦笑道:“只是在胡思亂想吧!”
劉穆之倒沒想過燕飛會說謊,隨口問道:“過了無錫嗎?”
燕飛答道:“那是一個時辰前的事。”
劉穆之左顧右盼,欣賞兩岸景色,大有遊山玩水的輕鬆神態。
燕飛道:“劉先生請看前方。”
劉穆之別頭看去,只見運河前方遠處,冒起一股濃煙,在高空形成團團煙霧。失聲道:“吳郡起火了!”
燕飛沉聲問道:“看情況起火該有一段很長的時間,究竟是兇是吉呢?”
劉穆之道:“吳郡著火焚燒,有兩個可能性,一是劉爺的軍隊攻陷吳郡,一是天師軍撤退時放火燒城,不論是哪種情況,均對劉爺有利,顯示天師軍正處於下風。”
燕飛欣然道:“很快我們便曉得確實的情況,希望可以快點見到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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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儀來到慕容戰身旁,微笑道:“想不到慕容當家竟有這般閒情,在這裡觀看落日的美景。”
慕容戰露出一個頗有苦澀意味的表情,嘆道:“我不知自己是不是在欣賞落日,只知道落日的壯麗景色確勾起我心中某種難言的情緒,且感難以排遣,拓跋當家會否因此笑我呢?”
兩人立處是穎水上游一處高地,可俯瞰雪原落日的景色。
慕容戰問道:“拓跋當家不是要陪伴崔宏嗎?為何竟可分身到這裡來?”
拓跋儀答道:“崔宏回驛場沐浴更衣,好出席今晚由老紅作東道主的晚宴,我閒著無事,便到這裡蹤躂,吹吹北風。”
慕容戰嘆道:“拓跋當家不要瞞我,邊荒集外這麼多地方不去,你偏要到這裡來,當然是因這方向較接近素君,我沒說錯吧?”
拓跋儀手搭著他肩膀,頹然道:“思念確實很折磨人,大家心照不宣。你是否對柔然美女仍念念不忘呢?”
慕容戰話不對題的道:“救回千千和小詩姐後,你老哥有甚麼打算?”
拓跋儀嘆道:“我可以有甚打算?難道我能為自己的未來作主嗎?我倒想聽你的打算,聽你的語調,似有離開邊荒集之意。”
慕容戰滿懷觸的道:“花兒開得最燦爛的一刻,也是她開始凋謝的一刻。當我們荒人把千千主婢迎回邊荒集來的一刻,就是邊荒集最輝煌的一刻。天下無不散的宴席,邊荒集影響著南北形勢的變化,但南北形勢的變化,亦會反過來影響邊荒集。我有種感覺,當燕飛攜美離開邊荒集的那一刻,就是邊荒集盛極轉衰的一刻。”
拓跋儀大訝道:“想不到慕容當家對邊荒集的未來,有這深刻的看法,亦顯現出當家你對邊荒集的情深如海。我也不認為燕飛會長留邊荒集,而只有他,方能同時鎮撫著敝族之主拓跋圭和正在南方崛起的劉裕。”
又問道:“若邊荒集盛極必衰的情況出現,你是否會到塞外找朔千黛呢?”
慕容戰搖頭道:“何用等到那時候?聽罷千千的鐘樓琴音,我立即起程。”
拓跋儀苦笑道:“我真的非常羨慕你。”
慕容戰反搭著他的肩頭,一齊舉步回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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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飛的抵達,轟動全城。
燕飛是不得不如實報上名字,因為這是可以最快見到劉裕的唯一方法。
不論軍民,無不想一睹天下第一名劍的風采,聞風而至者,擠滿到太守府的大街兩旁,看著燕飛和劉穆之在劉裕的親自迎接下,直抵太守府。
到劉裕、燕飛和劉穆之三人在後堂圍桌坐下,屠奉三和蒯恩兩人不約而同的趕至,久別重逢,各人均感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