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和戰略性。小小的一個城集,卻主宰著南北政權的盛衰,現在當然沒有問題,因為南北各大勢力亂作一團,自顧不暇。可是南北形勢一旦分明,政局穩定下來,當權者絕不容邊荒集的存在,那時邊荒集肯定會完蛋,或許是十年,或許是二十年內的事。我的鉅著亦不得不隨邊荒集的滅亡而終結。”
龐義聽得臉色發青,安慰自己道:“也可能是數十年後的事,老子那時該沒眼看了。”
卓狂生嘆道:“沒可能拖那麼久的,你和我都可以親眼目睹邊荒集的滅亡。事實證明了邊荒集根本守不住,而我們只能在南北勢力的夾縫中生存,且是驕傲地生存,而不是苟且偷生。邊荒集的聲名會在我們有生之年攀上巔峰,再逐步走向滅亡。不要害怕,這正是最精采的人生,與邊荒集一起經歷她最偉大的時代。我正因見你老龐哭喪著臉,才指出你的錯誤,只要你持著和我同樣的看法,你會享受到眼前每一刻的珍貴時光。”
劉裕忍不住問道:“你自己又有什麼打算?”
卓狂生仰望夜空,雙目神光閃閃,充滿憧憬的神色,徐徐噓一口氣,道:“當邊荒集滅亡的一刻,我會跑上古鐘樓的觀遠臺上,寫下邊荒集的結局,然後殉集自盡,以我的死亡作為鉅著最後的終結。這是多麼悽美的故事。”
一時間,劉、龐兩人都說不出話來。
劉裕耳際像又響起屠奉三臨別前一番充滿感觸的話。
“有一天劉兄成為南方最有權勢的人,請別忘記邊荒集,讓荒人繼續他們自由寫意的生活。”
桓玄離開臥榻,心裡明白榻上的絕色美人兒正默默淌淚,卻不揭破。他已多年沒嘗過連續多晚的激情,伏在她身上,便像把建康所有高門踩在腳底下,那種感覺是無與倫比的。
他披上外袍,推門離房。
侯亮生正焦急地在內廳等待,見桓玄出房,忙迎上施禮。
桓玄不悅道:“這麼晚了!什麼事不可以留到天明再說呢?”
侯亮生忙道:“前線傳來急報,桓偉將軍和兩湖幫的聯合行動慘敗而還,兵員折損過半。”
桓玄遽震失聲道:“這是不可能的。”
侯亮生道:“關鍵在劉牢之背叛了我們,派出水師封鎖淮水,令我方水陸兩軍無法會合,反被荒人以奇兵逐個擊破,死傷無數。”
桓玄咬牙切齒道:“劉牢之!有一天我會親手把你的肉逐片逐片的割下來,方可洩我心頭大恨。”
侯亮生道:“劉牢之的背叛,使王恭立陷險境,更是孤立無援,我們該怎辦好呢?請南郡公定奪。”
桓玄下意識的回頭往關閉的房門看了一眼,沉吟片刻後道:“我們到外廳去說。”
燕飛訝道:“竟然是小儀。”
高彥沒有他那麼好眼力,聞言喜道:“這麼多騎兵,肯定是他到盛樂召援兵來哩!至少有數千之眾。”
燕飛道:“沒有那麼多,約二千來騎,還有近五十輛騾車,且大部分是荒人兄弟,我族的戰士只佔小部分。”
一騎排眾而出,超前奔上斜坡,見到燕飛大喜道:“我們拓跋族的英雄,邊荒的英雄,你們怎會在這裡的?”
燕飛道:“此事說來話長,你們又是什麼一回事?”
拓跋儀道:“我返回盛樂,得到千匹戰馬和百名戰士,回來與你們並肩反攻邊荒集,沿途遇上不少流亡往北方的族人和荒人兄弟,更有人聞風歸隊,我乘勢派人手,召集躲在邊荒各地的荒人,最有效是晚上在高處打起邊荒集召集的燈號,所以你才有機會看到眼前的壯觀場面。”
燕飛道:“此處不宜久留,我們邊走邊說吧!”
轉向高彥道:“你負責領路,我和小儀押隊尾。”
高彥一聲領命,高呼道:“兄弟們!隨我來。咦!”
拓跋儀躍落地面,道:“用我的馬吧!不然成何體統?”
高彥毫不客氣,飛身上馬,領路去了。
大隊繞過小丘,朝穎水方向推進,見到立在丘上的是斬殺竺法慶的大英雄,登時士氣大振,紛紛歡呼致敬。
在外廳坐下後,桓玄沉思良久,道:“劉牢之並沒有直接加入戰鬥,對嗎?”侯亮生道:“不過並沒有分別。且我在較早前接到訊息,何謙在到建康的途上被王國寶突襲遇害,令司馬道子和劉牢之之間再沒有障礙。”
桓玄色變道:“訊息從何而來?”
侯亮生道:“來自司馬道子。”
桓玄失聲道:“什麼?”
侯亮生道:“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