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紀千千香銷玉損於他的御龍劍下,他將立即成為邊荒集的公敵,以後再難踏足邊荒集半步。除邊荒集外,在建康亦是寸步難行,這麼不智的事,他怎會蠢得去做。
紀千千落在劉裕身前,橫劍而立,俏臉帶煞,嬌瞠道:“枉你是一教之主,不敢找燕飛,只敢找旁人出氣,算甚麼英雄好漢?”
任遙、劉裕、龐義一眾人等,定神一看,無人不看得目瞪口呆,心中大叫乖乖不得了。
原來紀千千一身雪白輕薄的貼身綾羅內糯,一小杉裁裡臂,纏弦緊抱腰、裙下赤足,秀髮垂肩,襯托起她的天香國色、冰肌玉骨,盡顯其誘人至極的曼好線條。若看到如此勝景而不想與她上榻子的,肯定不是正常的男人。
面對著她的任遙更是“首當其衝”,以他的鐵石心腸,亦不由暗吞一口涎沫,殺氣全消,更兼劉裕已恢復作戰能力,移到紀千千嬌軀旁,曉得已錯過殺劉裕的機會,而自己更需要覓地療傷,遂樂得大大方方,向紀千千施禮道:“ 任遙拜見千千小姐,今晚看在千千小姐臉上,到此作罷。”
說畢揚長而去,轉瞬消沒在暗黑的大街裡。
燕飛抵達洛陽樓大門處,昂然踏上石階。
他心中想著的是紀千千,他少有這般積極去幹一件事,即使不止同承認,暗裡卻曉得全是為了紀千千,不想她在邊荒集的第一晚便失去一半積蓄。
明天當然不成,但若由後晚開始,緊接著的一連三夜每晚領紀千千去看邊荒集四景的餘下其他三景,會是怎樣的一番動人滋味?
想到這裡,燕飛心中一顫,明白到自己對紀千千已有點情不自禁,期待見到她,想著她,渴望能與她把臂同遊,共享邊荒集迷人神秘的美景。
紀千千明白他嗎?自己須否向她好好介紹?讓她明白自己飽受創傷的心靈?
使她明白自己對愛情的恐懼!
若紀千千能拋開一切,與他共墮愛河,自己是否也可以全情投入呢?
“這位爺兒!”
“噢!原來是燕爺!”
燕飛在大門前立定,把守大門的五名漢子神情古怪的迎上來,有點不知該如何招呼他這位稀客,竟慌了手腳。
燕飛收攝心神,排除腦海中的胡思亂想,微笑道:“煩各位老兄知會你們大老闆紅子春,我燕飛已把洛陽樓買下來,若他在半個時辰內拿不到五百五十兩金子來把樓贖回去,他以後不用在邊荒集再混下去。”
說罷穿過呆在當場的五名大漢,施施然朝迎客大廳舉步。
第七卷
第一章 江湖手段
燕飛獨坐洛陽樓的迎客大堂,奉上香茗的婢子退走後,大堂再沒有人留下,洛陽樓的保鏢打手們把守前後門,禁止任何人進入,等待大老闆紅子春進一步的指示。
紅子春是夜窩子的名人,除洛陽樓外尚有其它生意,這個月份更有份兒出席鐘樓的八人議會,其顯赫地位可想而知。
至於他長相如何,燕飛一概不清楚,因為過往在邊荒集的日子,他很少留心其它人,即使紅子春來光顧第一樓,坐於最近的桌子,他亦沒有閒情去理會。不過他自己卻是無人不識,只要曾踏足東大街,必見過他呆坐在第一樓平臺的情景。
比對起那時的自己,現下的燕飛是多麼充實和富有生氣的一個人,撇開即將要應付的紅子春,擺在前路是無數須他處理的事情和難題,何況只要想著紀千千的萬種風情,內心已不愁寂寞。
沒有牽掛關心和空閒落漠的心境,確易令人生出頹廢的情緒,令人不是腦海空白一片,便是胡思亂想。此刻回想當時,頗有曾陷身噩夢的感受。
是否因紀千千的闖入,使他嚮往日黯淡無光、失掉所有色彩的灰黑天地告別呢?燕飛實在不願意承認,偏又曉得或許事實如此。
足音響起,沉重、穩定又充滿節奏的感覺,使燕飛可純從其步聲描繪出此人的體型輕重,更清楚對方是故意放重腳步,掩飾本身的功力深淺,來人肯定是個高手。
邊荒集臥虎藏龍,本身沒有點斤兩,怎有資格到這裹來混闖。
燕飛從容地享用著茶盅內的上等茗茶,沒有朝來人瞧去,他座於迎客大堂中心的一組紅木太師椅上,這樣的几椅組合,共有四套,分佈於堂內,予人寬廣舒適的感受。
紅子春個頭極矮的,手短腳短,華麗的衣飾反突出他腆著的大肚子;從肥胖的肩膊伸出扁平的腦袋瓜,臉上長著個使人印象深刻的大大的肉頭鼻,膚色白得來有點少見陽光不健康的浮青,他平時的臉容該是充滿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