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怎麼會走上這條不歸路呢?
嗣衣和旭日對望一眼,然後不約而同的避開彼此的目光。
雖感尷尬,嗣衣擱在旭日肩上的手卻從頭至尾沒有放開的意思。
旭日則是想起先前欲趁機向射干詢問嗣衣的事情時,他臉上指控的表情,彷彿認定她是讓嗣衣墜入罪惡深淵的大魔頭,現在卻是一臉不甘不願接受她的存在的認命表情——
這樣算是好的開始吧?
偷偷的,旭日露出慶幸的笑容。
而遠遠的,有一個佝優身影盯視著相倚而立的兩人,良久,才拄著柺杖離去。
黑夜裡,京城束郊樹林中——
“主上要你解釋為何誤了上次大好機會。”
“哼!我可不像你們三個要仰人鼻息,當初我會答應來中土,只是想來找尋更多的毒物。我高興的話就幫幫‘他’,我不高興幫,任誰也不能強逼我。”蒼老的聲音不畏眼前三個年輕力壯的大漢,直言反駁。
“主上要一個解釋。”帶頭男子仍是一句話。
佝優身影知道自己不耐長時間的僵持,見對方不會善罷甘休的態勢,遲疑了下。
“就說,我有了我自己的目標。”
第六章
“老天!”
旭日認命掃著地,在聽到門口傳來耳熟的驚呼後,慢條斯理的轉過身。
一時找不到可以擱置飯籃的地方,紅葉只好將飯菜往地上一放。
“旭日大哥,這是怎麼回事?”她才在想為何旭日大哥昨晚會到回春藥鋪借宿,看來答案就擺在眼前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比她昨天早上來的時候還要慘不忍睹?
更讓她感到訝異的是,旭日大哥身後竟然站著昨天她遇上的登徒子,還以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看著旭日大哥整理這一切雜亂。
“你這個人實在太過分了!”儘管沒有什麼具體的證據,但紅葉仍直覺認為嗣衣就是罪魁禍首,於是毫不留情的劈頭給罵。
過分?他才剛把大門裝上,又在屋內釘了兩個木架放置那些瓶瓶罐罐,剛觀了個空停下來喘口氣,就被這個小女人罵過分,那麼那個花了一下午卻連地都還沒掃好的人又該如何評斷?
旭日覺得自己的背快被嗣衣的火眼金睛瞪穿了,心虛之餘,手裡又用力揮了幾下,總算把一屋子木屑集中在一起。
“早在之前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這個人不安好心。這裡明明是旭日大哥的房子,憑什麼你蹺著二郎腿在旁邊休息,卻讓旭日大哥一個人忙?”
“紅葉……”
“旭日大哥你別拉我,有些人就是這麼不知好歹,你不給他點顏色瞧瞧,他當你好欺負。”
噢!這下換旭日直想喊天老爺了。
“先是屋主精采萬分的歡迎儀式,再來是幫忙善後還得忍受一番不明就裡的叫囂恐嚇,接下來還有什麼?”
她好不容易和嗣衣重逢,甚至還有了不錯的開始,這大好機會可不能因紅葉一時情緒失控而毀於一旦。沒想到平日看起來柔順的姑娘家發起飆來是這般潑辣。
“紅葉,這位是淳于嗣衣,是我的朋友,這幾天就住在我這兒。”她得先安撫紅葉。
“朋友?”旭日大哥怎麼會有這種朋友?紅葉毫不掩飾懷疑的表情。
“我想你一定對他有所誤會。”就她所知,嗣衣應該不是會輕薄姑娘的人,偏偏紅葉一副曾遭非禮的不平常。嗯,這麼說來,她也覺得重逢後的嗣衣暴躁許多,也許發生了什麼大事讓他性格丕變也說不定。
單憑三年前的印象會不會太冒險了?努力說服紅葉的同時,旭日眼神驚疑不定的瞟向嗣衣。
嗣衣懶得解釋來龍去脈,也有點惱怒旭日懷疑他言行不軌,索性不開口。
紅葉可不認為之前的事是誤會,但既然他是旭日大哥的朋友,她也就大人大量不和他計較了。
“算了,別管他。旭日大哥,這是今晚的飯菜,我照你的吩咐多做了些。”早知道是做給那個登徒子吃的,她就該動點手腳。“還有,這是一個老婆婆託我轉交的信。”那個老婆婆說要給屋裡的公子,總不可能是給初來乍到的那個登徒子吧。
紅葉遞了信出去,才發現手指上沾了油汙。
“老婆婆?”
紅葉描述了下老婆婆的外貌特徵:“穿得一身黑衣,袖口繡著很別緻的花紋,手裡拄著一根蛇頭柺杖。”奇怪,怎麼擦不掉?
旭日快速瀏覽了信箋,然後將信捏在手中,朝嗣衣揚了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