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原本也應是這樣的。”施特雷洛感慨道,“而不是如今破敗蕭條的樣子。”
“我想戰爭很快就會結束了。蘇聯人已經在柏林城外集結。”施密特人在美國,訊息卻靈通得很,“我們註定要輸掉戰爭了。說實話,我的心裡也不好受。”他的爺爺在上世紀末移民到了美國,全家人在美國紮根。他雖然現在是美國籍,但骨子裡流淌著還是日耳曼人的血。
“這場戰爭到底為了什麼?”施特雷洛像是在發問,又像是在問自己。
“我們不想那些了,說點開心的事吧。”梁紫蘇見車內的氣氛有些沉重,趕忙轉移了話題,她笑眯眯的說,“我還不知道紐約有什麼好玩的呢。我要先好好玩幾天,然後再想找工作的事。”
“你們跟著我就行了,我將會是個稱職的導遊。”施密特笑眯眯地說道。
“真的嗎?不會影響您的工作生活嗎?”梁紫蘇頓時激動了起來。
“當然不會。”
“我想……”施特雷洛不合時宜地開口了,“我應該先學英語。”
“這個急什麼,你這麼聰明,三個月就能搞定!”梁紫蘇說道。
“怎麼會這麼容易!”施特雷洛認為梁紫蘇在哄騙他。
“追求卓越,挑戰極限,從絕望中尋找希望,人生終將輝煌!”梁紫蘇目光如炯地望向前方。
“這句話很有哲理!”施密特細細品味著梁紫蘇的“名言警句”,“很適合用作我的公司的格言。如果您不介意的話……”
“這個是德國一家企業的格言。”梁紫蘇趕忙說道,雖然間隔了七十年,那她也不想被“新東方”狀告侵權。
“哦,真是太遺憾了。”施密特先生無不遺憾地說道。
幾個小時的車程之後,梁紫蘇和施特雷洛到達了他們位於曼哈頓區的新家。羅森把一切都安排得非常妥當。梁紫蘇再次感動不已,施特雷洛卻沒由來地有了些許危機感。
兩人安頓下來之後,施密特先生帶著他們在紐約四處遊玩了一番。又幫助梁紫蘇找到了一份文秘工作。而施特雷洛也開始努力地學習起英語來。這對歷盡坎坷的有情人,終於在美國開啟了人生的新篇章。
Chapter 251 戰俘生涯
“馬克思·溫舍。起立!出來!”一個冰冷的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緊接著是鐵門被開啟的聲音。溫舍懶洋洋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緩慢地踱著步子走了出去。迎接他的是一個高大威猛的戰俘營看守,此刻正用一種藐視的眼光看著他。溫舍沒有給他好臉色,一言不發地跟著他向前走。
自從傷愈出院後,溫舍就被轉移到了溫德米爾戰俘營。這座戰俘營建立在英格蘭的西北部,溫德米爾湖的旁邊。每天放風的時候透過戰俘營周圍高聳的鐵絲網就能夠觀賞到溫德米爾湖優美的景色。4月的時節還有些微微的涼意。幸好英國人給他們分發了棉外套,足夠保暖。這座戰俘營關押了大約2000名戰俘,大部分是德國人,也有一些匈牙利人和捷克人。溫舍和其他軍官一同與其他戰俘隔離開來,單獨關押。
總得來說,英國人對戰俘還算不錯。至少他們幾乎不虐待戰俘,也很少辱罵他們。戰俘營每天提供兩餐,雖然並不可口,但可以滿足溫飽。每天有固定兩個小時的戶外活動,每隔三天還可以洗一次澡。和深陷蘇聯戰俘營的同胞們比起來,這裡簡直可以算是天堂了。如果不去理會那些居高臨下帶著輕蔑的眼神的話。一向高傲的溫舍在這裡也只能低頭做人。誰叫他是戰俘呢,尊嚴什麼的早就沒了。哪怕英國人明天就要槍斃他,也只能聽之任之。
溫舍和看守一前一後的走著,軍官們被“特赦”不用戴手銬和腳鐐,這讓溫舍心裡稍稍舒服了些。大約走了兩分鐘,溫舍被帶到了一間審訊室。戰俘被審訊是家常便飯,特別是軍官們。敵國總是想方設法地從他們嘴裡套取有用的情報。溫舍被關押到這裡之後,還沒有被審訊過,看來今天也要輪到他了。
審訊室中燈光昏暗,只有一張長方形的桌子和兩把椅子。看守示意溫舍坐在靠裡面的椅子上,自己則站在溫舍的身後。溫舍把雙臂放在桌子上,無意識地望向天花板。從昨天的廣播中他聽到盟軍已經開始了對柏林的攻城行動,德國人很快就要輸掉戰爭了。說來也可笑,每天他們放風的時候,也正是播放廣播的時候。英國人似乎特別熱衷於打擊德國人,也不管他們聽得懂聽不懂——戰況是用英文播報的。溫舍原本並不會英文,但在養傷的那段日子裡也學了個七七八八。他本就聰明,現在已經可以進行日常的交流對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