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畫符才是正經!
歌舒漆立刻凝了凝神,又開始對付桌子上的符玉。但是,他的手卻好像不聽使喚了,開始微微顫抖起來,而且,他的思路已經不如最開始那般清晰,原本挺簡單的一道符,卻還要在心裡問上一句:這裡怎麼畫來著?
而後更噁心的事出現了,陳壽並未繼續站在原地,而是又走動起來。有意無意的,陳壽總會從歌舒漆身邊經過,很偶然地,他還會頗具威嚴地輕咳一聲,然後大聲訓兩句話。那明明是訓給所有人的話,但是聽到歌舒漆耳朵裡,卻幾乎成了:你小子不要急,咱們以後的曰子還長著呢,不玩死你我跟你姓!
這一次陳壽的監考十分負責,幾乎沒再回前面坐著,就一直在那些考核者中間走啊走,比那些老牌的尉官都要認真。在這樣的情況下,歌舒漆的處境就可想而知了,發揮出的水平連平時的七成都沒有……
考核結束時,趁著陳壽背過身去,歌舒漆忍不住狠狠地瞪了陳壽一眼。
又過了兩天,歌舒漆走了,但是陳壽又逮著了元胡坤……
在其後的一兩個月裡,這一對難兄難弟輪番受著陳壽的折磨,運氣極差的時候,還會兩人一起都撞在陳壽手裡。
仔細說來,陳壽其實並沒做什麼,他只不過是太負責了罷了,根本沒人能挑出他的毛病來,那些考核者就可以作證。但是元胡坤和歌舒漆卻全都知道,陳壽到底給他們帶來了怎樣的壓力,大大地影響了他們的發揮。
這天晚上,元胡坤和歌舒漆偷偷聚到一處,終於再一次開始商量對策。
“再這麼耗下去,咱們還沒抓住陳壽的狐狸尾巴,自己先要頂不住了。”元胡坤皺眉道。
此時的歌舒漆依然顯得陰惻惻的,冷笑道:“在奧山時他僅以符術造詣和奇思妙想聞名,但是在陰謀算計上卻還沒上道,不然也不會被我們端了他的互市。這一次,八成是有人暗中助他。”
元胡坤的臉色更難看了:“他有人相助,但你我卻一直孤立無援,不能再這麼耗下去了。我知道你常藏殺招,這一回若還有什麼對付陳壽的殺手鐧,就不要再藏著了吧?”
歌舒漆在黑暗中看了元胡坤一眼,那眼神簡直跟黃鼠狼一樣,直把元胡坤噁心的不行。元胡坤忍不住在心中暗罵,若是有辦法,老子豈會與你這個從陰間還陽的活鬼為伍!
“你可曾聽說過專門負責本輪考核的薛府史其人?”歌舒漆忽道。
“怎麼了?”
“我隱約聽說,他為人正直,最恨屬下使陰謀詭計,卻又同情弱小。你不妨再確認一下,若真是如此,我們便去找他陳說。就算陳壽裝得再好,至少你我二人確實受到了影響,那成績便是明證。也無需隱瞞,將我們在奧山的敵對情況一併告訴他便可。他或許會幫我們二人。”
元胡坤眼睛一下瞪大,不由對歌舒漆刮目相看,問道:“此等訊息,你是如何得知?”
歌舒漆不屑地笑了笑,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然後便不出聲了。
元胡坤一下想起,這歌舒漆其實在耳力上還有些特殊手段,奧山三族要說聽覺,也確實是歌丹族最強!莫非,這個傢伙沒事的時候就在竊聽周圍的人談話,包括本府裡的那些上官?真是個陰暗的傢伙!
“那好,我也再確認一下,若真如你說的那樣,咱們便去薛府史那裡告陳壽!哼……”
……
五天後的傍晚,玄都紫府的某間廳堂內,一個瘦削的老者脫掉官服,向廳中其餘諸人道:“我先行一步了。”
“薛大人慢走。”
薛姓老者含笑點了點頭,然後便負手向廳外走去。他看起來六十上下,臉盤方正,未蓄鬍須,眼神沉靜,自然而然地就給人一種正直之感。
便在這時,廳外忽然傳來的了急急的腳步聲,薛姓老者剛好在門內和那兩人打了個照面。
“這位莫非是薛府史?”與人正面打交道不是歌舒漆的菜,此時便由元胡坤出頭,恭敬地向那老者道。實際上這個傢伙早就在暗處看到過薛府史,這會根本就是明知故問……
“你們兩個是玄武尉的考核者吧?有什麼事?”薛府史只從衣著上就判斷出了元胡坤二人的身份,便問道,聽得出來,他確實挺關心這些幾乎是處於玄都紫府最底層的考核者。
元胡坤面色一苦,上去就是一躬到地,向薛府史行了個大禮,然後才認真地道:“小人元胡坤,身後這位是歌舒漆,俱是來自奧山的玄武尉考核者……”
而後讓元胡坤微感意外的一幕出現了,當他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