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也沒什麼秘密。
趙歸真嘆了口氣,走到洞口,盤膝坐下。
華山為一座不規則的類似一個大酒桶的巨大花崗石斷塊整石山體。它比周圍的崇山峻嶺都高峻陡峭,而且與之毫不聯結,它本身的存在就是大自然的一個奇蹟。趙歸真所坐的華陽洞口,面向南方,那是一片荒無人煙的同樣異常險陡的群山。由於那面群山都比華山低,從華陽洞望出去,就有了一片無限深邃的長空,長空下面的一片連綿無盡的峭壁險峰深溝巨壑,更使人容易產生一種超脫凡俗的精神思想的頓悟和昇華。趙歸真身為丹鼎派掌門,文事不深,卻也不是泛泛之輩。他更因心中充滿了對胡人佛教的仇恨,而有某種非凡的思想。任何一種精神狀態的昇華,都有一種特定的內容。趙歸真的殺氣凝結成一種深沉沉的不可解的仇恨,以至日後演化成古代史上最大的滅佛史案。
他開始閱讀鄧元超給他的紙頁,領略劉玄靖傳給他的壁虎滑的下巖功和靈猿躥絕壁的上巖絕頂輕功。
以趙歸真此時的絕流功力,要學會壁虎滑的下巖功和靈猿躥的上巖功,那只是數日功夫的事。三日之後,他已學會了上巖和下巖的種種借力停身或在無力可借處運集真力吸附在絕壁上的多種法門,他開始竄上洞頂,在稍微有一點緩勢的巖壁上練習起來。
他先練習的是靈猿躥的上巖功。這要容易些。他躥上去,再以壁虎遊牆功慢滑游下來。他可不敢驟然實練壁虎滑。壁虎遊牆是以真力吸附在石壁上,用腳眼,臀部,手肘,手掌,手指藉助石壁的些微凸凹之處慢慢移功。而壁虎滑則不同,慢滑者如放繩吊筐,快滑者如失物飛落,而在想停處說停就停。這等神功,豈是武林黑道的宵小們人戶盜物的遊牆功可比的?所以,趙歸真練好了靈猿躥絕壁的上巖功後,壁虎滑的下巖功就選在吊繩旁邊練習,因為萬一下滑時運功不熟,收勢不住,也可攀繩自救。
壁虎遊牆功是以背貼壁,一寸一寸地慢慢移動,可上可下,可左可右。而壁虎滑是專為直落絕壁所練的一種功法,可面貼,可靠背,但必須是以雙掌運集特別強的吸力——如螞蝗以吸盤叮吸在人體上吸血一般,扯也扯不脫——在需要停住的地方一下子附吸在絕壁上。如是法門精湛,還可從人體其它的幾處大穴上運出極強的吸附之力。
趙歸真內力已入絕流,加之初練選在有點緩角的洞頂山體外面,自然一練就會。他練會之後,心中大喜,便以壁虎功橫移出去,在一處幾乎是筆直的山壁外,看準了下面百丈處有一棵華山壁松伸出去,便向下滑下去。他想的是,在筆直的絕壁上,如是收勢不住,便可借松樹停靠身子,再設法如靈猿一般躥上來。
也虧了他這膽氣,使華陽子韋處玄的《採氣歌》得以傳世,使趙歸真練成絕世神功。
趙歸真下滑時先練的是貼面下滑。他以真力使整個身子貼在巖壁上,真力一鬆,整個身子就滑落下絕壁而去。
下滑到二十丈時,趙歸真只覺得落勢加快,趙歸真立即運出吸附神功,“叭”地一聲,他的身子緊貼在了華山絕壁上。
趙歸真忍不住一聲大叫:“好!”
“好”字剛一叫出口,趙歸真忽然呆住了,他的眼前,何來文字?是哪個人在這裡寫字?那個“逆”字以指力挖寫在花崗岩的華山絕壁上,人石達一寸之深。草書,而且是狂草。
趙歸真調頭一看,左邊有四個字:“順行成人。”
他再向右邊看:“逆行成仙。”
字型是狂草,和華陽洞三個字一體成字。是韋處玄寫在這裡的?
剎時間,趙歸真心中充滿了狂喜。他找到了韋處玄的《採氣歌》!他找到了韋處玄的《採氣歌》!
傳說當年韋處玄羽化歸天前,對弟子說:“吾留《採氣歌》一首,長短共二十八句,留於天地之間,待以有緣之人。”說完後便坐化了。
韋處玄的弟子始終沒有解破“天地之間”這四個字的含義。
虛空為天,腳踏為地。天地之間——何為天地之間?是風?是樹?是房舍殿字?是靜止之物,還是行走之物?弟子們在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可就是沒有哪一個弟子有本事到這華山絕壁的千丈懸巖外面的陡壁半腰來找。而且誰又能想得到在這絕壁上來找?
趙歸真躥回洞,坐在洞中,心中狂喜難平,但卻並不忙著去尋找。一是他太激動了,需要調整心理。二是萬一韋處玄留字句在倒懸絕壁下面,他可沒那神功去檢視而不跌落下去。三是鄧元超隨時會來,被他碰上了可不方便。
他要獨佔韋處玄的《採氣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