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的她們則是各懷心事的沉默。
軍妓,難道她們真的要淪為軍妓嗎?
她們心中深知,作為軍妓不止是為了取悅大皇子,更有可能被大皇子玩膩後丟給軍中的將士玩樂……
秋風颯颯,山林河嘯,龍旗舞。
聲動北陬,沙漠群兇,撼秋風。
三娘像是這裡的常客,當駐紮在地守衛的將士看見三娘領著姑娘來時,一句話也不問便放其進入軍中,當瞧見此次來的這幾位姑娘容貌之姿比以往愈發美豔,看得不由直了眼。
一路頂著漫天的風塵,她們隨著三娘走入主軍帳,帳內歌舞笙簫,靡靡之音讓人不由詫異。軍中本該是嚴肅之地,怎會有如此輕如之聲,豈不荒唐。
進入軍帳內,只聞右側一名正開懷暢飲地大將爽聲道:“三娘,今天又帶了什麼貨色來!”
三娘堆著滿臉諂媚的笑意上前,來到主帳正前方首座的邪魅男人身邊,“三娘拜見大皇子,今天我弄來幾個好貨色,保管您滿意。”
那名將士聽到這裡,又道,“滿意?你次次帶來的女人都沒讓大皇子滿意過。”
“前幾次是三孃的疏忽,這次她們可是來自於金城和中原,那姿色真可謂是國色天香。”
賀蘭修冷魅的目光猛然抬起,盯著一直縮在軍帳幕簾邊低垂著頭的三個女人,嘴角露出一抹玩味,“金城和中原?”
“正是,正是。”三娘立刻點頭,兩側的將士位一聽到這裡臉上也扯出興趣極濃之意.?E。
“過來。”賀蘭修淡然的聲音中充斥著如獅般的危險氣息。
“沒聽到大皇子叫你們過來嗎?過來!”三娘立刻怒斥,可她們三個仍舊站在原地動也不動,此時賀蘭修向兩側的將士使了個眼色,他們立刻會意,上前便將三人強制著推了上前,立於賀蘭修的桌案前。
賀蘭修的目光掃向三個女人,他最先注意的是左側身穿紫衣的女子,她的鎖骨之下,左肩之側有一個胎記大的烙印,“奴”字清晰可見,頓時他笑意大起,“這想必是中原的女子,也唯有中原那幫人喜歡在人身上烙字。”
他突然起身,捏起她的下頷,一雙邪魅的目光盯上她那白皙的臉頰,頓時呼吸一窒,“中原女子比起匈奴來,的確嬌柔嫵媚許多。”
三孃的笑意愈發大,看來真是下對了注。
“賀蘭修,即使你是匈奴的大皇子也不可胡亂扣留金城之人,甚至讓我做……做軍妓!金城若是知道,定然不會饒了你。”說出這樣一句話的人,不用看便知道是誰,自然是從一開始就不安分的金菱。
賀蘭修公開了她的下頷,轉而看著金菱那充滿傲氣的臉上,“好一張利嘴,看來是金城有權勢地位人家的千金。”
“知道就好,還不快將本小姐放了……你也不想在匈奴與中原作戰的時候鬧的金城對你出兵,鬧得兩國夾擊吧。”金菱笑的自信滿滿,而賀蘭修臉上的笑意卻愈發狂傲,與賀蘭修相處久的大將們都深知,大皇子笑意越大,便越危險。
“我最不怕的就別人的威脅!金城?我從來都沒放在眼裡過,既然你這麼說了,我倒是更想試試金城能耐我何!”說罷,一把攬過金菱,在她呼喊之前粗魯的將她打至肩上,金菱在他肩上大肆掙扎著,“放開我,賀蘭修你這個魔鬼,放開我!”
金菱的掙扎似乎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而賀蘭修的笑容愈發邪魅,裡面還透著隱隱地嗜血之感,“越潑辣的女人,我越喜歡!”說罷,便摟著她大步走出軍帳,而軍中的將士皆是別有深意的想互對望一眼,皆是曖昧的輕笑。
三娘看著這突然的變故,愣了一下,當下便推拒著雪瓔與她,“快隨大皇子去。”
像木偶般,兩個人一直隨著大皇子走,一直走到了大皇子的軍帳外便停住步伐,怔怔地忤在原地聆聽著漠北的風煙飄渺。
月辰用害怕的眼神側首凝視著她,“怎麼辦,我們該怎麼辦……你倒是說話呀,從我們被賣到這裡你就從來沒過一句話!”
她看著月辰,仍就不說話,只是用淡淡的微笑看著她,給她安心。
月辰見她不說話,再次沉寂在自己的思緒中,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眼底最深處透著淡淡的哀傷,讓人清晰可見。
她仰望灰濛濛的天穹,雄鷹飛過,啼嘶之聲響徹雲霄。
不再想要開口說話,只想沉默,只有沉默了才不會說錯話,更不用去面對那些她曾不堪回首的記憶。左肩上的傷痕仍舊會隱隱作痛,那個“奴”字似乎每日都在提醒著她,自己曾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