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當真希跌跌撞撞地跑來,看著單膝跪地表情黯然的陵王之時,她的步伐徹底頓住,驚疑地盯著陵王眼角那滴淚,心頭一陣輕如,王爺他竟然……也會流淚。
也許正應驗了那句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
陵王仰頭,冷冷地盯著面色憔悴蒼白的真希,手,狠狠捏著掌中那帶血的布團,青筋浮動。
真希步伐虛浮地走上前,“王爺為何一定要在失去之後才懂得珍惜……夫人不會回來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你胡說什麼!”陵王猛然起身,怒道。
“王爺還要自欺欺人嗎?夫人本就小產,身子極其虛弱,險些致死。未過多久夫人卻被帶至這裡慘遭酷刑,您覺得還會有還生的機會嗎?”
他冷冷地看著她,卻沉默不語。
“枉費夫人待你如此真心,明知是利用,還偏偏要朝你走過去。而皇上,宣王,包括王爺你,為何都看不透,非要苦苦追尋著一個已死的女人,不敢正視自己的心,非要待到一切無可挽回之時,方知情重。”真希說罷,便由袖中取出一張紙,遞給他。
陵王接過,只見上面寫著兩句娟秀的字,分明是訾汐的字跡。
傾國傾城媚百生,六宮粉黛盡無名;
馬嵬山下魂飛去,至今明皇長恨情。
他看罷,不解地看著真希。
“這是在萬安寺內,夫人求的一支籤,第九十九籤,是為下下籤,大災。”真希諷刺一笑,“傾國傾城媚百生,六宮粉黛盡無名,比喻的不正是一直周旋在王爺您與皇上還有宣王身邊的夫人嗎?而這句馬嵬山下魂飛去,至今明皇長恨情,不正是應了此情此景嗎?”
你信前世今生,輪迴轉世嗎……
那夜,她的問話猶然在耳,那時候他並沒有過多地去考慮她為何會突然提及此話,只當她是迷信罷了。卻未曾想到,原來這其中還有這樣一段。
他猛然收緊手掌,冷聲道,“本王不信她會出事,即使是上天入地,本王也要將她挖出來!”語罷,便佛然而去,獨留真希一人迎風而立,蒼茫的風捲起她的髮絲,有淒涼之感。
“驀然回首,才發覺原來一直深愛,可是……已經晚了。”真希幽幽輕嘆,也尾隨著陵王而去。
海天誰放冰輪滿,惆悵離情。
莫說離情,但值良宵總淚零。
只應碧落重相見,那是今生。
可奈今生,剛作愁時又憶卿。
——第二卷 王府卷(完)
第一章 初入匈奴
滾滾黃沙彌漫著整個漠北,風有一陣沒一陣的將四周籠罩地這片被驕陽照射的大地,一片荒蕪的大漠。那一排胡揚林後是一排排一望無際的沙丘,烈日透著黃濛濛的空氣射下來,將大漠上的一切灼烤。
駱駝聲聲,一支車隊停在了這片大漠上唯一的屋子下,“三娘,有好東西到。”
一名胖胖的夫人奔了現來,面板被曬的黝黑,眼神裡透著銳利的精光,她隨著一男子上了馬車,只見車內並排躺著三名被黃沙籠罩地看不清容顏的女子,當下便道,“你每回運過來的女人,她們臉上都是髒兮兮的看不表容顏,待付了錢後將她們洗淨卻發覺不是很出眾,每回都只能丟到妓院去做個丫婢。”
“三娘你放心好了,這回的貨色可非同一般,保證讓你滿意。”男人滿臉笑的奸詐,瞧瞧附在她耳邊說,“這裡面兩個是金城來的貨,那姿色真是讓我都垂涎欲滴。”
三娘一聽是金城來的不由眼睛一亮,隨後又問,“那還有一個呢?”
“還有一個是中原來的,就當是附帶給你好了。”他指著其中一個衣衫襤褸,髮絲亂蓬蓬,腿上皆是血跡的女子說道。
“中原來的?老孃還是第一次收中原來的呢……”她的目光上下打量了那姑娘許久,身體倒是不錯……突然,瞧見她的左肩之上隱隱有被烙過的痕跡,由於膚色皆被沙漠中黃沙而覆蓋,“那好,你出個價吧。”
“一錠金子。”
“一錠金子,你真當她們幾個是國色天香的公主,賣這麼貴!”三娘一怒。
“你頻頻在我手裡買姑娘,不就是為了將她們進獻給大皇子,而大皇子這人脾性暴戾乖張,最喜歡以折磨人為樂趣。而匈奴向來與金城、中原水火不容,若是你將這三個女人送去給大皇子折磨,想必會討他歡心的。到時候難保大皇子一個樂,將你的丈夫給放回來了。”
聽著他那誘人提議,笑容也漸漸浮上臉,咬咬牙便狠下心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