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更是襯的她整個人像個落入凡間的妖精。
卻說那舒玉本就性急善妒,因自個兒生的醜,素來嫉恨那些模樣俊俏的女子,這會兒瞧見這婧雅這般模樣,一股子歪氣兒竄起,遂罵道,“好個騷蹄子,真是什麼主子養出什麼奴才!一個不知分寸動手打入,一個三更半夜的這般衣冠不整,成何體統!”
語畢,婧雅還為言語,那雷薇卻是先開了口,“主子錯怪婧雅了,才剛我與訥敏前去告訴她福晉的事兒,婧雅是一心念主,才未做梳洗就前來求爺兒的,說起來,她這不過是一片……”
“閉嘴!”舒玉一聲喝斥,“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我面前嚼舌根子!怎麼?人家叫你聲庶福晉,你還真以為自個兒是什麼主子了?”
那雷薇低頭不語,若不是那一旁香姑的巴掌聲過大,那袖子裡攥拳頭的咯咯作響定是遮不住。
“姐姐休要動氣。”卻說那婧雅用只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與雷薇說罷,便徑直跪在了舒玉面前,謙恭的道,“側福晉教訓的是,奴才自知禮數不周,該當受罰,可奴才求側福晉開恩,饒了穀子吧,如若明兒我們主子出來瞧見她這般模樣,定是要心疼的,如果側福晉這口心頭的氣兒實在難消,那這巴掌,就讓婧雅來受吧。”
卻說婧雅這番話雖是句句謙卑,可那暗地裡卻是敲打著舒玉是藉由子撒氣,這相當於滿院子的人面前,打了她一個巴掌,就舒玉這小性怎受的了這個!
“好個奴才!”舒玉氣的朝她甩著絹,喝道,“你既要做忠奴,我就成全你!”
“香姑!住手!”
那手早已打的麻癢的香姑停下了手,眾人只見那瘸丫頭穀子的一張素淨臉兒已然佈滿血痕,紅腫的早已面目全非,只餘那眼裡噙著淚,卻倔犟的不肯掉下。
側福晉好重的手!
卻說那眾人正嘆之時,就聽舒玉指著那婧雅吩咐香姑。
“叫四個奴才過來,給我輪著打,天不亮!不準停!”
當巴掌聲再次響起,院子裡的人是心思各異,那憋了一天氣兒的舒玉是藉著由子撒火兒,雷薇為婧雅抱不平恨不得是一拳頭打歪舒玉的鼻子,小丫頭春禧瞧著穀子因她而腫的臉只知道哭,穀子跟本無心顧及其他一心只掛在那玉堂憋著的猴子身上,而那正房門口的於得水則是閉著眼睛,想著那頭鬧的動靜兒可別吵醒了爺兒。
只餘一安靜的幾乎被所有人忽視的存在,面色蠟黃,身體孱弱的訥敏,則是跟一旁的小丫頭耳語幾句,在沒人注意的當下,那小丫頭的身影沒於夜色中。
紫禁城,永壽宮。
軟帳裡,玉錄玳被一陣碎步聲吵醒,“這麼晚了,什麼事兒?”
“七爺兒府裡來了信兒,說是府裡今兒晚上出了岔子。”邊說著佛爾果春邊繫著床頭的簾子,後又拿了一件兒褂子,披在了自家主子身上。
伺候了皇后多年,佛爾果春深知,只要是二爺兒和七爺兒的事兒,不管多晚,這皇后娘娘都是要起來聽話的。
焚了香,沏好茶,佛爾果春輕輕給玉錄玳揉捏著肩膀,聽著那才趕來的小丫頭說著今兒晚上睿親王府的那些事兒。
待賞些銀子打發了人走之後,玉錄玳端著茶杯,蹭著蓋兒吩咐著太監吉祥道,“叫些人去睿親王府門口守著,若是有什麼人要出府要跟人求情,都給我攔下。”
“扎。”
“佛爾果春。”皇后又道。
“在。”
“吩咐下去,叫今兒值夜的那些個奴才嘴巴都給我縫好了,若是明兒什麼話傳到了皇上耳朵裡,絕不輕饒。”
“是。”
“老七這回做的好,這麼沒規矩的丫頭,是該管教管教!”
玉錄玳品著茶,由著佛爾果春捏著肩,一派安然,半晌又道,“這婧雅倒是個重義的丫頭,昨兒大婚轎下那賞了仕子那事兒我原以為這丫頭只是機靈,如今看來,到比她那粗鄙的主子像樣兒多了。”
卻說睿親王府這頭,已是幾個時辰過去了,天都已經魚肚泛白,那院子裡的巴掌聲還已然脆生。
那舒玉早已回房休息,只餘那四個奴才輪番打著早已搖搖欲墜的婧雅,而那雷薇和訥敏則是陪跪在一旁,小丫頭春禧早已昏睡在地上。
唯穀子一人在打算出府求助果府被攔回來後,帶著那一人拳頭大小的珍珠在玉堂周圍四下的轉悠,挨個的周旋,只盼著有人能行她個方便,讓她知道那猴子現在到底怎樣了!
可這麼大的珍珠!楞是沒一個人敢收!
就在穀子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