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兄弟拿著錢,一臉激昂,不言謝,只雙手作揖,報上名來,“順天府,白扇。”
“天津衛,黃鳳。”小猴兒拿拿架子,隨便編了個名兒,接著說道,“快點兒,待會兒城門兒就關了。”
“走,我隨你去領人。”
半晌,當臉色慘白,虛弱不已的穀子被小猴兒和那白扇從車上被扶下來時,一臉不捨。
“小……”
“表姐!”小猴兒瞪眼兒給穀子使了個眼色,“鳳兒沒事兒,你照顧好自個兒就成,咱們到了內城見。”
“……”穀子眼圈兒含淚,卻知道她如今也是個累贅,若是真出了事,小爺兒會被她拖後腿的。
“嘛呀,明兒就見了!”小猴兒給她胡攏著眼淚。
“是啊,大姐,我白扇的人品你沒什麼信不過的,風兒丫怎麼把你交到咱手上,咱明兒就怎麼給你還回去!”
那不明故里的白扇侃侃而談,那讓人賣了還給人數錢的傻樣兒,直說的倆瓷啼笑皆非。
眼看關門時辰要到了,二人也沒再多說,穀子緊緊攥了一下小猴兒的手低聲說了一句,“小爺兒,保重!”
便咬著牙提著小猴兒給塞了滿滿銀票的行禮和藥,一瘸一拐的隨著那白扇走了。
如此分道原本低落,卻因那白扇狠罵了一句‘老闆娘’,“哼!老太婆,欺人命短!”
茲瞧著那臉紅一陣兒白一陣兒的孟姨,小猴兒噗嗤噗嗤的笑了半天。
……
少時,一如先前穀子的打算,小猴兒牽著馬,那孟婆子坐在外頭,倆人隨著一隊車馬,往城門兒走去。
瞧著不遠處才通關的那量白扇的小馬車,小猴兒心落下許多。
她又瞧了瞧身邊兒的孟婆子,只見她一臉平和,全然沒有一絲懼意,小猴兒笑笑。
“孟姨,你變了很多。”
“哎。”孟秋釋懷的嘆了口氣,笑著瞄了瞄眼麼前的金絲楠木的高高城門兒,“這裝聾作啞十年都過了,如今只是一道門,我又怕什麼?”
小猴搖頭苦笑,說不出來什麼滋味兒。
前頭的馬車才過,瞧著那守衛計程車兵明目張膽的拆著那捲子銀票數著,小猴兒的身板子挺了許多。
待牽著那馬車過了城門兒,按規矩,自個兒頭上那遠比別人粗一倍的‘花兒’也被拿走後,卻還是被叫住了。
“等等。”拿著‘花兒’計程車兵喚她,“進城時候批的票子呢?”
“介位大哥。”小猴兒‘點頭哈腰’的道,“實在是慚愧,介晌午還瞧見了,可才剛說什麼也找不著了。”
那兵顯然聞到了她馬車上散的濃濃酒味兒,掃了她一眼,問道,“你是哪家酒坊的?”
“南郊,大興。”小猴兒說著穀子先前教過的話,說罷見那兵仍不放心的打量她,便又給他塞了一張銀票,壓低了聲音道,“介位大哥,以後常來常往的,行個方便。”
那兵把銀票緊攥在手裡,又瞄瞄人,再瞄瞄銀票。
半晌不耐煩的道,“去吧,去吧。”
“謝謝大哥通融,謝謝!”小猴兒連連揖著,牽著馬車晃晃蕩蕩的走出了城門。
待她回頭望向那比她不知道高多少倍的城牆,小猴兒深吸了一口氣,心裡頭跟自個兒說。
北京城,她石猴子,會再回來的!
說這番話的時候,她全然沒有想過,此番豪言壯語,片刻就成了真。
“小姐,咱們去哪兒?”
待小猴兒跳上車,孟秋拉著韁繩問道。
小猴兒笑笑,“走,先追穀子去!”
“駕!”孟秋馭著馬,賓士在夜色下。
許是白日下雨,今兒晚上的只出來一半的月亮泛著血紅色,那陰森森的模樣兒,像是無聲的告訴世人——
今兒晚上,很邪。
果不其然,在小猴兒二人壓根兒沒走多遠,便被前頭的團團火把,攔住了馬。
待小猴兒才探出頭來要罵人,卻在看見朝她走過來介人時,倏的瞠圓了眼兒——
“我說福晉,你要帶著爺兒這些東西哪兒玩兒去啊?”
操了!不用這麼邪吧!
------題外話------
呃——
木有江湖飄的節奏——再地球人都給得罪光了之後,小猴兒又被逮回王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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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六回 月黑風高倒黴夜 落鎖潑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