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快,替我送送姐姐。”
……
卻說此時那‘樑上君子’堯武,已是手腳抓的皆抖,卻因那屋中動靜兒,一聲不敢吱,幸得他手腳快,不然若被才剛那滿院子轉悠的姑娘發現,他定是無論如何都說不清楚了。
自然,久在軍營的堯武並不知曉這深宅大院中婦人的勾心鬥角,對於他為什麼會來這個院子,除卻迷路,他也沒做他想,待半晌院子又靜了些許,手腳實在掛不住的他,一個跟斗翻下了地,然——
“誰——唔……”
才從門口出來的雷薇才瞧見他,剛要開口,卻被堯武三步一竄,下意識上前捂住了嘴。
那雷薇原是寧古塔將軍府出來的,不同於一般女子,會些拳腳功夫,這一個被制住,驚慌雖有,卻也反射的出拳去應,肘部狠狠一撞,直撞得沒有準備的堯武呲牙咧嘴的,他心想——這般粗魯,定是一粗使丫頭。
於是,急於逃脫這後院兒的他,便多使了幾分力,鉗住雷薇,在不停掙扎的她的耳邊低喝著。
“我不是賊,我是走錯了!你別叫!我被抓事小,只是累得你主子的名聲就不好了!”
感覺手臂間漸漸不在掙扎,知她聽了進去,堯武也鬆了手,只是他沒想到——
啪——
“你這丫頭怎麼恁蠻!”堯武捂著生疼的臉,瞧著眼麼前絕對不算美,卻帶著一股子英氣的姑娘,這會兒臉上竄著滴血般的緋紅,愣住了——
可不,她雷薇何曾與男子這般親近過?!
“下流坯子!還看!”雷薇揪著脖領子,咬牙切齒的罵著,可那女子的嬌羞讓堯武這等不曾與姑娘接觸過的熱血男兒倏的竄起了一股子奇異的感覺。
“我叫堯武,敢問姑娘芳名?”
雷薇臉一紅,蹲下撿起一個石子砸過去,小聲怒道——
“還敢說!還不快滾!”
堯武一個閃躲,身手靈巧的接住了那個石子兒,朝雷薇揚揚手憨笑道。
“姑娘的定情信物,堯武收下了,你且等我些許時日,我定來要你。”
撂了這話兒後,堯武瞧著那臉紅紅的姑娘,倒著跑了幾步,才一甩頭,消失在院子外。
只剩那院子正中間的雷薇,痴痴愣愣的抓著脖領子,又氣又惱,然卻抑制不住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著。
而這會子屋裡頭,窗子揚起一條縫隙,將這二人的話盡數收入耳中的主僕二人,則是神色各異。
“主子,那個男人……”
“記住,咱們什麼都沒聽見,今兒竹苑裡也什麼都沒發生。”
……
……
卻說那堯武回府時,已是酉正三刻,才與那正在練字的僧格岱欽說著睿親王府中所遭遇的尷尬事,這時有人來報——
“王爺,到了,到了,人到了。”
僧格岱欽一聽,趕忙將毛筆放下,邊放著挽起來的袖子邊疾步朝門口走去。
待到了府門外,只見那兩側通明‘僧’字燈籠下,府上一眾侍衛奴才,正齊齊打千兒請安。
而那一身墨色錦緞,帽配碧玉,手執一扇,背手而立,周身散著漫不經心的貴胄之氣的男子,不是延珏又是何人?
“七爺今兒肯賞光,舍下真是蓬畢生輝。”僧格岱欽有禮的上前揖道,然目光確是下意識的掃了一眼延珏的旁側,見左右空空,斂了斂眸,才問,“怎麼未見七福晉?”
話才說完,卻見面前身高等同的睿親王狹長的黑眸中只寒光一閃,然卻只是轉瞬即逝,便換成了一派似笑非笑的模樣兒。
“怎麼?難不成今兒僧王宴請的主角兒是拙荊,本王才是作陪?”那‘拙荊’二字,延珏咬的極重,這一番話似是敲打,也似的警告。
他在提醒僧格岱欽,那是她媳婦兒,倫不著他惦記。
然卻不成想,僧格岱欽非但沒有否認,反是一派磊落的朗聲笑道,“大凡世間英雄,若得幸與七福晉這般巾幗共飲,誰人又不是作陪呢?”
這一番話,乍聽無禮,然卻是四兩撥千斤的撥開了那話中尷尬,僧格此一番,是敬她,仰她,而非男女之私念。
顯然,延珏眸色之冷比之剛才要緩和幾分,半晌笑笑只道,“道是英雄惜英雄,僧王視拙荊為巾幗,拙荊也惜僧王是個英雄,這不,才說今兒要過府一敘,便說要出去備些禮物,怕僧王久候,本王便先行一步,稍候拙荊自會過府。”
“誒。”僧格岱欽一聽,忙失笑道,“不過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