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在一邊,酒在一邊;
日上三竿我獨眠,誰是神仙,我是神仙。
“怎麼啦?”更生的下巴一抬,一副你有意見試試的模樣。
忍足忍笑,“很好,很強大。”
向日嶽人只瞥了一眼,就露出明顯鄙夷的表情,“嘖,沒出息!”說完,抓過她手中的筆,唰唰唰地寫上一句——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也是用中文寫的,字是醜了點,可是更生瞧著心裡甜吶,這樣樸素而古老的誓言,是致命的毒藥。更生難得露出點羞澀的表情,但馬上被嶽人大少爺的下一個舉動給惹火了——只見他把“子”字圈出來,下書——“豬”。
這算什麼?執豬之手,與豬偕老?
更生的嘴角抽了抽——很好,很強大。
忍足看到這裡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奪過毛筆也來湊熱鬧,“我也要寫!”
筆桿子一揮,又是一排醜得不能見人的漢字——後宮佳麗三千人。完之後還撫著下巴露出一臉陶醉狀。
更生眼角都抽了,個色胚!抓過毛筆就在後面接了句——鐵棒也能磨成針。
在場的兩位男性同胞雙雙變了顏色。
很好,這個世界最強大的果然還是中國文字。
玩鬧了一陣,終於還是扛著那隻被你一句我一言寫得面目全非的風箏,躲過醫院的重重防線,上路了。
天氣很好,有微風拂面,陽光溫暖不曬人,一路花香。廣場上放風箏的人挺多,老人,小孩,也有年輕情侶。
晴朗的天空沒有一絲雲,更生在襯衫外面套了件細線薄衫,坐在廣場的圍欄上,晃著兩條腿,指揮著兩個大男孩放風箏。
兩個大少爺喲,也許能將複雜的高科技玩具玩得得心應手,風生水起,可面對這種古老簡單的遊戲,一個個手忙腳亂,笨拙無奈的樣子可愛到不行。引來旁邊同樣放風箏的小學男孩無數鄙夷的目光。更生笑得東倒西歪,就是壞心眼地不去幫忙,看他們出醜。
搗騰了一會兒,總算摸出點竅門了。
“怎麼樣?”更生跳下圍欄,笑嘻嘻地向他們走去,眼睛賊亮賊亮的,怎麼看都像是在幸災樂禍。
“小壞蛋!”小魔王雙手拿著線團,兩眼緊緊盯著剛剛起飛的風箏,聞言飛快地在更生唇上狠啄一口,以示懲罰。
更生捂著嘴呵呵地笑。
“快,快收線!”眼看著風箏又要掉下來,忍足也不管什麼紳士風度了,在一邊氣急敗壞地叫,“聽到沒有,你倒是快收線呀!”
“知道了!我不正在收嗎?你少廢話!”壞脾氣的小魔王一邊手忙腳亂地收線,一邊還不忘和忍足打口頭官司。
風箏總算又上去了,嶽人趁著風勢又放了一點線,讓風箏往更高處飛去。
忍足擦擦額上根本不存在的汗,“想不到放個風箏都這麼累人。”
更生笑著調侃,“你們這些大少爺,肯定沒玩兒過這些吧?”
忍足點頭,“是沒玩過。”
更生說:“說到吃喝玩樂,你們那是祖師爺級別的,可是論到這種鄉下玩意兒,你們可不如我!”至今仍然覺得能在鄉下度過童年,是幸會的際遇。無拘無束生活在天地之間,如同蓬勃生長的野草,生命力格外茂盛。
向日嶽人騰出一隻手,捏捏她的臉,“你還真上臉了啊!”
更生嘻嘻笑著,一點不以為意。望著空著他們的風箏——那些難看的塗鴉已經看不清了,它將它們帶上天空,無限地接近神明,希望他們那些樸素而真誠的願望都能實現。
第二卷
古怪的父子
更生坐在床上,晃著兩條腿,看著弟弟重陽給她收拾東西——今天她出院。在醫院住了大半個月,實在有點煩了,好不容易死磨著老太爺答應了回家修養,是連一刻都等不及了。家裡的車還沒有到有什麼關係,這滿大街跑的難道是甲蟲嗎?再說,他們這不還有兩條腿嗎?
“篤篤篤——”禮貌的敲門聲。
“來了!”更生跳下床,蹦蹦跳跳地去開門。其實門根本沒有鎖,用不著她開,她只是因為要出院了興奮得渾身有勁兒沒處使。
“誰啊?”興沖沖地伸出腦袋差點撞上來人的胸膛。
抬起眼,入目的是一張少年溫和淺笑的臉,是風華絕代的美,卻既不張揚也不尖銳,像水一樣靜謐柔和——幸村精市?
更生有點呆,看著他居然不知該幹什麼。
她住院了這麼久,幸村精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