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這目光和柳兒的沒什麼兩樣。
殷寧帶著他們來到神廟的後面,走了一段不算短的山路,來到一片丘陵地帶。他要過柳兒手裡的圖,仔細看了半天,又閉目思索,然後在地上拾了一根枝條,畫了起來。
柳兒沒看地上的圖,而是一直在看燕洛雪,燕洛雪也知道柳兒在觀察她的表情,她沒有直接來收她的身,已經是極有涵養了。但殷寧的表現更令她生疑,既然她都已經承認她爹孃見過殷曉曉的屍體,他怎麼還不開口向她索要那幅圖呢?是好心?還是惡意?
殷寧停了筆,閃開身,眾人一起伸長了脖子,仔細看,殷寧說道:“現在你的圖可以拿出來了。”
話,當然是說給燕洛雪。
燕洛雪與秦慕蕭交換了眼色,燕洛雪對著秋婆婆招了招手,秋婆婆從她隨身裝滿毒藥的袋子中掏出了一個小巧而精緻的錦盒,燕洛雪接過,遞給了殷寧,說道:“這是她的遺物。”
殷寧接過,開啟盒子,從盒子內取出一條手鍊,兩張紙,將其中一張揣進懷裡,另一張交給臨淄王。
臨淄王對著看這幅圖,連連點頭:“殷老前輩果然行事縝密,晚輩佩服,晚輩聽從老前輩指揮便是。”
原來是要取得臨淄王的信任,還要驗證燕洛雪手中圖的真假,若燕洛雪先行拿出,若與殷寧所說不同,依臨淄王古怪而又多疑的性格,一時間還真難以抉擇相信何人。
殷寧,在這麼短時間內,就計劃得如此周密,不禁讓燕洛雪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這也更使她堅定了直覺,她,絕不能輕易相信巫族人中的任何一個。
第二卷 禍從蕭牆起 第一百零六章 千絲萬縷情絲長
第一百零六章 千絲萬縷情絲長(求訂閱求評)
殷寧屈身對著臨淄王還禮:“哪裡的話,殷某隻是為王爺引路而已。”態度謙恭但並無尊敬。
臨淄王比了一下“請”,殷寧抬手一指,指著地面上的圖,說道:“王爺可看出這圖中又何處特殊?”
“似乎有很多泉眼。”臨淄王說道。
秦慕蕭一直在看這圖,聽到此言,說道:“我們進入女床山以來,並沒有覺得山泉很多。”
“會不會是先祖埋骨之處?”林總管氣息不穩說道。
燕洛雪看了他一眼,這林總管真是執著,傷得那麼重卻吃了丸藥還堅持守在水茵兒身邊,不知是奉命,還是真正對水茵兒有情,但明顯的,水茵兒對他有了恐懼,再不肯正臉瞧他。
“不太可能,既是先祖,怎麼沒有沒標出識別標記?”臨淄王說道。
燕洛雪心中暗道:“標記?標出來讓後人挖墳掘墓嗎?古來多少帝王將相,權高位重之時,就為自己的身後事煞費苦心,所求不過是能享安穩,不被後世打擾,可到頭來又有幾個如願了?若真是埋骨之地,才不會做標記。”
但,這一個個圓圈已經就是特殊的標記了,因此,燕洛雪判斷,這些圓圈絕不是巫族先祖埋骨之地。
這些看似無關聯的圓圈會有什麼意義?無關聯,那就讓它們有關聯,燕洛雪從殷寧手裡要過那兩份圖,在心裡將那圓圈連線了起來,就如同做智力遊戲。燕洛雪猛抬頭,對上了秦慕蕭探尋的目光。燕洛雪將圖紙遞了過去,說道:“連在一起。”
秦慕蕭看了一會兒,問道:“一個人?”
“是你不覺得這姿勢很熟嗎?”燕洛雪問道。
秦慕蕭哼了一聲,不就是祭神壇下的孟久襄嗎?臨淄王問道:“怎樣?可看出什麼啦嗎?”
燕洛雪說道:“將這些圓圈連在一起,就是一個斜倚著的人形,這是頭,這是胳膊,這是腿。”
“是,這我早已看出來了,是人又有什麼古怪?”殷寧問道,“我參詳了幾十年,連這點還看不出嗎?”
“那就是前輩知道了?”燕洛雪問道。
殷寧將食指湊近嘴邊一咬,血流了出來,燕洛雪立刻把圖平鋪在地上,殷寧的血滴在了上面,整張圖紙立時變成了淺紅,而圖中斜倚著的人形竟然正襟危坐,面目清晰,正是孟久襄。旁邊還有一行字:殷之靈血,引渡亡魂。
燕洛雪咬緊了下唇,盯著那一行字,“亡魂,是指孟久襄呢?還是她這個秦珍兒的轉世?”
臨淄王似乎也被這種詭異鎮住了,良久才說道:“這位是哪位先祖?是孟久襄嗎?”
“正是,這圖我殷家儲存了七百年了,一直不識秘密,要不是曉寧樓的人對我用刑,使我流血,我還是不能得知其中秘密。”殷寧說這話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