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卻見到剛才和邵元節坐在牆邊說話的女子站了起來,轉過身去,那婀娜生姿的身影一映入眼中,讓他立刻便認出這個年輕少女便是前幾天打傷自己的蒙面女子。
他臉上的笑容一凝,側首問道:“邵道長,那位……”
邵元節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大笑道:“蔣大人,貧道若非認識你多年,還以為你不是原來的蔣大人呢!真是令人驚歎啊!”
蔣弘武心知此刻自己縱有任何不滿,也不能當場發作,只得跟著大笑,道:“下官當然不是原來的蔣弘武,這些日子跟在朱大爺和邵道長身邊,受到了兩位的影響和薰陶,氣質自然變化不少。”
朱天壽當然知道他在奉承自己,笑了笑,正待說話,卻已見朱宣宣捶了蔣弘武的肩膀一下,道:“蔣大人,你何時這麼會奉承拍馬了?說這種話,未免太得意忘形了吧!”
蔣弘武左臂仍然帶傷,猝不及防的被朱宣宣在肩上捶了一下,疼得他直齜牙。
朱天壽臉色一沉,道:“朱老弟,禰太放肆了!怎可對蔣大人如此無禮?”
朱宣宣一怔,這才發現得意忘形的才正是自己。
她心頭大震,趕忙躬身抱拳,向蔣弘武致歉。
朱天壽冷笑著道:“朱少俠,禰離家已有多久了?是不是也該回去探視一下令尊和令堂,以免他們二位老人家懸念?”
朱宣宣不知朱天壽怎會突然說出這種話來,竟要逼自己回去,然而忌於對方的身份,不敢出言反駁,只得頷首道:“朱兄說得極是,小弟出來也實在夠久了,等我拿到了制好的麻雀牌之後,儘快動身返回湖廣。”
朱天壽點了點頭,不再理會她,笑道:“各位,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麼就找人把圖樣畫下來,交由工匠雕刻制牌吧。”
曹大成等了半天,好不容易等到機會說話,忙道:“朱大爺,關於繪圖制牌之事,請你放心,小人已徵得兩位大才子的同意,親手繪製圖樣,如今既然圖案已定,就煩請兩位大才子動手了。”
朱天壽看著唐伯虎和文徵明兩人躬身相揖,伸手從桌上抓起了一張牌,翻過來一看,正是刻著一隻麻雀,不禁皺了下眉,道:“這隻麻雀也實在太醜,要畫得神似些,至於春夏秋冬、梅蘭菊竹八張牌也應畫得栩栩如生,兩位大才子認為如何?”
唐伯虎和文徵明互望一眼,由身為四大才子之尊的唐解元開口道:“朱大爺說得極是,我們盡力而為,一定不負尊駕的期望。”
朱天壽點了點頭,又看了手中的麻雀圖案一眼,笑道:“我在北京曾聽過有人說起麻雀變鳳凰之言,不如這樣,兩位大畫家,一個畫麻雀,一個畫鳳凰,麻雀的這一組,可由平民百姓娛樂,至於畫有鳳凰的這一組牌,則供官宦鉅商的家眷在家消遣,如此一來,自然能夠讓家族之中,一團和氣……”
他頓了一下,環目四顧,道:“不知各位以為本人之言有沒有道理?”
蔣弘武首先豎起大拇指,道:“朱大爺思慮縝密,如此一來,也不致亂了身份,真是太好了。”
唐伯虎和文徵明二人也連忙點頭,於是由松島麗子領著兩人,立刻趕往畫室,繪製制牌所需之圖案。
齊冰兒跟服部玉子打了個招呼,挽著秋詩鳳的手,也隨在松島麗子身後,觀看兩位大畫家繪圖去了。
曹雨珊看到她們兩人一走,向曹大成請示了一下,也領著井凝碧跟隨在齊冰兒身後,一起往畫室行去。
朱天壽看到曹雨珊嫋嫋而行,訝道:“曹東家,原來那位是你的閨女啊?”
曹大成躬身道:“承蒙朱大爺提起,雨珊這丫頭,正是草民小妾所生。”
朱天壽色咪咪的望著曹雨珊的背影,笑問道:“不知令嬡今年多少歲了,有沒有婆家啊?”
曹大成還沒開口,服部玉子已說道:“朱大爺,這位曹姑娘已經被訂了下來,以後是金大哥的小妾。”
朱天壽一怔,轉眼一看,只見曹大成一臉喜色,金玄白卻是滿臉錯愕,心知其中必有蹊蹺。
他斜著眼睛,睨了服部玉子一眼,卻陡然發現她的眼神極為熟悉,彷彿以前就已見過,然而仔細看去,卻又頗覺陌生。
思忖之際,金玄白心緒一陣紊亂,不知朱天壽是否已經看穿服部玉子的真面目?
就在此時,廳外傳來一聲悠長的喝叫:“聖旨到——”
金玄白一怔,身隨意動,龐大的身軀已如一縷輕煙似的掠出了大廳,來到石階之前。
他揚目望去,但見一條碎石小徑上,跪倒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