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船必備的東、南、西、北四種風向加入,變成了一百二十四張之多。
可是朱宣宣攜來麻雀牌之後,認為漕幫幫主之信物玉令,頗為吉祥,應該也加入牌中,於是又引起爭論。
這個爭論未定,金夫人又建議麻雀牌中既有東、南、西、北風,更應加入春、夏、秋、冬四季。
除此之外,還可加入四季花卉,才算是十全十美,完完整整的一副麻雀牌。
蔣弘武聽完,總算摸清楚一些頭緒,笑道:“這種賭具太過複雜,哪有天九牌來得痛快?是輸是贏,一翻兩瞪眼,立刻分曉……”
他話未說完,已聽到朱天壽揚聲道:“各位靜一靜,容我朱某人說幾句話。”
嘈雜的人聲稍靜,朱天壽道:“依本人之見,這一帆風順、船發千里、波平浪靜,的確可以加入這副牌中,不過語辭太長,不夠簡潔,不如改為高中、發財和白玉板,就比較順耳了。”
蔣弘武趕緊湊了過去,只見朱天壽顧盼了一下,道:“至於春、夏、秋、冬四季,加在牌裡,自然天衣無縫,而梅、蘭、菊、櫻嘛,則可改為梅、蘭、菊、竹,正合四季之變化,不知各位認為如何?”
他剛說完話,朱宣宣已鼓掌道:“朱兄說得極是,這春夏秋冬、梅蘭菊竹太相配了。”
蔣弘武也附和道:“朱公子真是睿智,這梅蘭菊竹比起梅蘭菊櫻雖是隻改一字,卻改得太妙了,誠所謂一字千金。”
服部玉子徐徐道:“蔣大人,為何櫻花不及竹子?能否請你說出個道理來?”
蔣弘武看到服部玉子的容貌,當場一怔,覺得有種似曾相識之感,仔細辨認一下,卻又發現自己並沒見過這種絕世美女。
他有些口吃地道:“竹子有節,腹內中空,代表堅貞和謙虛,與耐寒之梅、幽雅之蘭、傲霜之菊自然能夠相提並論,並駕齊驅,櫻花怎能相比?”
話剛說完,朱天壽已大聲叫好,曹大成則拼命鼓掌,而金玄白卻滿臉驚容的望著他,顯出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蔣弘武見到眾人的反應,這才感到鬆了口氣,認為自己搜腸括肚,說出的這番話,果真有些道理,臉上也現出一副洋洋得意之色。
唐伯虎和文徵明二人互望一眼,也是滿臉詫異的看著這個錦衣馬臉大漢,不敢表示任何意見。
因為蔣弘武面貌兇惡,氣勢十足,一看便是個大官,以致讓坐過牢,吃過虧的唐伯虎畏之如虎,完全不敢開口。
在場的朱宣宣、服部玉子、齊冰兒、秋詩鳳以及松島麗子等人,也全都滿臉訝異之色,愕然望著蔣弘武,似是今天才認識這個人。
至於曹雨珊,則因父親曹大成就在面前,更是擺出一副嫻靜淑女的模樣,依偎在服部玉子身邊,沒有任何表情。
室內鼓掌之聲稍歇,朱天壽笑道:“弘武,你這人看起來一副草包樣,卻想不到能說出這種有深度的話,真是這些年長進不少!”
蔣弘武得意地躬身道:“多謝朱大爺褒獎,下官萬分榮幸。”
朱宣宣怪笑一聲,道:“蔣大人,古人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你果真不愧是同知大人,令人敬佩。”
唐伯虎和文徵明一聽之下,嚇得打了個哆嗦,這下才知蔣弘武竟是錦衣衛同知大人,難怪氣勢十足。
他們略一思忖蔣弘武之言,立刻把目光投注在朱天壽身上,知道這位朱大爺來自北京,身份一定不低,才會讓錦衣衛的同知大人,都自稱下官。
服部玉子定過神來,微笑地問道:“想不到蔣大人學富五車,文武全才,不過方才朱大爺所說的高中、發財、白玉板又是什麼意思,你可知道?”
蔣弘武望了朱天壽一眼,恭敬地道:“朱大爺,下官可不可一抒己見?”
朱天壽笑道:“你儘管說吧,說錯了也沒關係。”
蔣弘武略一思索,道:“這麻雀牌的索、筒、萬三種籌碼,原是代表米糧和錢財的數量,依在下之見,無論是士、農、工、商,身上揣著銀子,乘船奔波,遇到東南西北風,奔走於東南西北各地,不為求名,便是求利……”
他頓了一下,繼續道:“這些人歷經春夏秋冬四季,看盡梅蘭菊竹各種名花,求名者就是求一個高中狀元,求利者亦求發財轉運,至於白玉板嘛,則可代表名,也可代表利,可說吉祥之極。”
他剛把話一說完,室內一陣鬨然叫好,連邵元節也飛步走了過來,一把抓住蔣弘武,道:“蔣大人,你說得太好了。”
蔣弘武咧開大嘴,高興地笑著,目光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