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朱少俠,你就別下車了,我讓田三郎送你到客棧,找到趙大他們,拿到了銀子,你就坐原車回新月園吧!”
車簾一掀,朱宣宣探首出來,問道:“大哥,你看一看,我臉上的髒,有沒有擦乾淨?
”
金玄白見她轉動著臉頰,一張俊逸清知的臉龐在車燈的映照下,唇紅齒白,眉目之間竟然多了幾分嫵媚。
他微微一愣,忖道:“唉,這位郡主姑娘,長得如此標緻,只可惜喜歡扮男妝,不然的話,穿上女妝,就算不施脂粉,一張素面也不會比冰兒差……”
朱宣宣見他目光炯炯的凝視著自己,頓時彷彿遭到雷殛一般,通體一陣顫抖,心跳加速,產生特殊的悸動,禁不住羞怯起來。
她垂下了眼簾,低聲道:“大哥,你幹嘛這樣看我?莫非臉上還沾著黑灰?”
金玄白見到她黑睫低垂,辱際的寒毛似乎微微顫動,竟有著一種異於往常的特殊風情,禁不住怦然心跳,暗忖道:“古人說龍陽之癖,有人喜好男風,蓄養孌童,想必那種孌童就是像朱宣宣這種樣子,難怪會引人愛憐。”
他搖了搖頭,心想幸好朱宣宣是個女子,如果真的是個男子,只怕碰上喜好男風的變態,不知會出多少的麻煩來?
朱宣宣沒有聽見金玄白說話,張起眼來,正好看到他在搖頭,頓時感到羞愧難當的嗔道:“你搖什麼頭?到底哪裡沒擦乾淨,你快跟我說嘛!”
金玄白道:“已經擦得很乾淨了!”
朱宣宣道:“你沒騙我啊?”
金玄白皺了下眉,道:“這種事,我騙禰幹什麼?”
朱宣宣道:“大哥,你走開,我要下車了。”
金玄白道:“我不是跟禰說過,讓田三郎載禰到客棧去找趙大,拿了錢再回新月園嗎?禰下車做什麼?”
朱宣宣道:“我要跟你一起去看看那個叫雲真的女鬼!”
她合掌道:“大哥,求求你嘛,我這一輩子,還沒見過鬼,你讓我親眼看一看女鬼,好不好?”
金玄白叱道:“女鬼有什麼好看?禰簡直在胡鬧嘛!”
揎柳眉倒豎,道:“我偏要看。”
她飛身竄出馬車,從另一邊躍了出去,可是腳步才剛站穩,金玄白已如鬼魅似的出現在她的面前。
朱宣宣退了兩步,正待向邵元節那邊奔去,卻發現一股強大的氣勢鋪天蓋地地湧了過來似乎有一個氣罩,把她全身都已鎖住,不但無法動彈,連氣都難喘一下。
金玄白凝目望著她,沉聲道:“禰敢胡鬧,相不相信我會廢了禰一身武功?”
朱宣宣心頭大震,臉上浮起悲傷哀痛的神情,烏黑的皮眸一陣迷離,擺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邵元節大吃一驚,趕忙飛身掠了過來,道:“金侯爺,手下留情……”
金玄白收斂起外放的氣勁,道:“邵道長,你來勸她,我不管了,嘿!我也管不著。”
說著,他掉頭就走。
朱宣宣叫道:“大哥,求求你啦!”
她追了上去,哀求道:“我發誓,就這一次,你讓我跟在你身邊,下回你無論說什麼,我都聽你的話。”
金玄白停住了前行,回頭道:“禰說了算數?就這一次,下回都聽我的?”
朱宣宣道:“皇天在上,我玉扇神劍朱宣,向神槍霸王金侯爺發誓,以後侯爺說的話,我絕對聽從,如有虛假,讓我朱宣遭到五雷轟頂!”
她發完了誓,笑嘻嘻地道:“大哥,這下你可相信我了吧?”
金玄白沒有覺察出她的誓言有何不妥之處,板著臉道:“禰別違反誓言,不然真的會遭到五雷轟頂啊!”
朱宣宣抬頭看了看夜空,發現目移星隱,一片漆黑,於是心中大定,忖道:“我說的是皇天在上,連月亮都看不到,哪裡有皇天?何況我叫朱宣宣,又不是朱宣,就算五雷轟頂,也轟的是朱宣,跟我朱宣宣無關,怕什麼?”
她聳了聳肩,從扇袋中取出那柄摺扇,瀟瀟灑灑地隨在金玄白身後,向遠處錦衣衛校尉們立身之處行去。
邵元節看著這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忖道:“這位侯他悟性如此之高,福緣又是如此之厚,怎會連郡主玩這種小花樣都看不透?難道他真的是大智若愚?”
他搖搖晃晃的舉步前行,步履輕快,有如迎風之柳,更如行雲流水,為得心情極為輕鬆。
看著前面那一高一矮的兩個人兒,他禁不住暗忖道:“皇上如此倚重金侯爺,怎會沒想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