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玉子道:“那個入侵者呢?”
伊藤美妙道:“入侵者中了吹箭,全身都已麻痺,無法動彈,據他說,他是來自虎丘井家莊,這次是要來找他的侄女井凝碧,還有曹雨珊姑娘……”
她頓了一下,望向金玄白道:“除此之外,他還嚷著要求見少主,說是要請少主收他為徒,學習必殺九刀。”
金玄白一愣,隨即笑道:“原來是井六月這個傢伙,他也真是胡來,怎麼可以蒙面闖了進來?”
服部玉子問道:“相公,這個井六月,你不是說過,他在江湖上極有名望嗎?他又怎會要拜在你的門下?”
金玄白道:“這傢伙是個武痴,說起話來有時條理分明,有時又胡說八道,這回也不知哪根筋不對了,竟然想要拜我為師,真是荒唐。”
想起來也真是太荒謬了,井六月身為漱石子的親生兒子,成名武林已有十多年,沒把漱石子所傳下的武功學好,如今敗在金玄白手下,竟然異想天開的要拜金玄白為師,學習必殺九刀,若是傳出去,只怕會讓漱石子氣炸肚子。
金玄白多年以來,受到了沈玉璞的教誨,始終把漱石子當成此生唯一目標,唯一要擊敗的物件。
而漱石子的兒子井六月,卻突發奇想,莫名其妙的要拜金玄白為師,豈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話?
他想到這裡,搖了搖頭,道:“井六月現在人在何處?”
伊藤美妙道:“稟報少主,那個蒙面人此刻被灌了迷藥,囚禁在地下囚室中,跟上回抓來的西廠人員關在隔壁室。”
金玄白一聽她提起西廠人員,立刻想起要把這批人連同追龍事件的字柬以及從楚花鈴那裡得來的信件,全部交給張永發落之事。
他側首望著服部玉子,道:“玉子,西廠的那些傢伙,關在地牢裡還老實吧?”
服部玉子道:“相公請放心,自從你交待之後,玉子已經派人每天施以我們秘傳的催眠拷問、洗腦之術,逼使他們忘記以往的一切,只記住我們灌輸的一些話語,如今,不管任何人提到了追龍案件,他們都會承認他們便是追龍小組的一個成員,而寧夏安化王就是他們的首領。”
金玄白訝道:“什麼催眠拷問、洗腦之術?竟會這麼厲害,能讓這些西廠人員招認出是追龍小組的人員。”
服部玉子道:“這種催眠拷問之術是我們伊賀流幾代以來所傳下來的秘法,不但能讓受刑人招認一切,並且還可藉反覆拷問中改變受刑者的意志。”
她向金玄白解釋了好一會,都一直沒說清楚為何受刑者在遭到極大的折磨和痛苦後,心靈和肉體的雙重傷害,竟會在巨大的恐懼中,精神和意志全部崩潰,因而接受施刑者的暗示,說出違心的話來。
金玄白聽了半天,也不明白這種拷問法的奧秘所在,只是驚凜於這種催眠拷問術竟能改變人的意志,未免太恐怖了。
服部玉子見他沉吟不語,道:“相公,其實這種秘術對於心志堅定的人完全沒用,只有那些貪生怕死的人,才會受到影響。”
說到這裡,她傲然的揚了下頭,道:“最低限度,我們伊賀流的忍者,都能夠熬過酷刑,不會受到洗腦而背叛組織。”
金玄白聽她這麼一說,也沒繼續再想下去,道:“玉子,既是如此,禰派幾個人把這些人押出來,我這就把他們帶去交給蔣大人處置,哦!記得把我上回交給禰的那些信件和字條帶著,我要一併交給他。”
雖然把追龍事件栽贓給西廠的樂大力,未免不夠正大光明,甚至有些卑鄙,可是為了避免七龍山莊和巨斧山莊遭到朝廷的追緝,這也是不得已之中的辦法了。
金玄白暗暗嘆了口氣,忖道:“希望我這麼做是值得的,也算是我替槍神師父做了件好事。”
抬起頭來,只見服部玉子關懷地望著他,柔聲道:“相公,夜已深了,你忙了一天,何不睡個覺,明天再辦這件事?”
金玄白笑了笑,道:“這件事拖了好幾天,一直都忘了處理,再拖下去,只怕夜長夢多,還是就此辦了,也可讓追龍事件早些結束,免得讓楚莊主他們受到牽連。”
服部玉子頷首道:“既然相公這麼說,玉子這就親自去處理。”
她目光一閃,望向伊藤美妙道:“美妙,禰跟我一起走吧,也好讓少主多休息一刻。”
伊藤美妙應了一聲,道:“玉子小姐,還有一件事,尚要向禰稟告,那就是曹雨珊姑娘輸光了身上的銀子,寫了張字條,要奴婢派人去找曹大爺取一萬兩銀票過來,不知小姐認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