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生活上的樂趣,使他暫時的把全部精神都放在練功和援徒之上。
可是,隨著歲月的移轉,那份思念就像一隻深藏心底的蠱蟲,又浮上了心頭,不時的咬噬著他。
思念並沒有因時空的隔絕而稍有減少,反而因想像空間的增大,使他更擔心起柳月娘來。
過往的那些甜蜜溫馨,使得一再的回味,所以他才會常常徘徊在茅屋附近的那一片柳樹林中……當金玄白出師時,他也就因這一份思念,而特別交待金玄白要找到柳月娘,希望能獲悉她的近況,希望她能安然無恙。
他可能做夢都沒有想到、柳月娘這些年來已成為當年手下許世平的妻子,而許世平則改名為齊北嶽,僅憑著沈玉璞當年傳授的一些武功,便成為名動江南的太湖王。
滄海桑田,世事難料,人生的變化無常,豈是沈玉璞能夠想像得到的,更非苦心積慮,一心想要替“亡夫”報仇的柳月娘所能預料。
此刻,當柳月娘望著高大的金玄白,站在二丈開外擁著齊冰兒時,心裡的情緒如同海潮一般的洶湧翻騰。
她縱然聽到了柳桂花的話,仍然有些不敢置信,愕然怔立,痴痴地望著金玄白那高大的身軀,似乎成了一尊石像。
柳桂花見到她臉上忽悲忽喜,整個身軀卻僵直的呆立著,禁不住喚道:“夫人,你怎麼啦?”
柳月娘甩了下頭,問道:“把信物交給你的,就是他?”
柳桂花點頭道:“不錯,他是近日來名噪一時的神槍霸王,據說和朝廷錦衣衛關係極深。”
柳月娘呼吸急促的喘了幾口氣,不解地問道:“他怎麼會是冰兒結識的那個人?玉龍不是說,他是聲名狼藉的淫賊嗎?又怎會跟錦衣衛有關係?”
柳桂花道:“這個……婢子就不清楚了。”
柳月娘臉色變幻了一下,道:“桂花,你把他們兩人叫過來,我有話要問他們。”
柳桂花道:“夫人,是不是要到樓裡去,大家坐下好好的談談?”
柳月娘點頭道:“你把鑰匙交給齊雲,讓他開門,我們進去再說話。”
柳桂花取出鑰匙,交給了駕車的齊雲,然後走了過去,道:“你們都退下吧!”
那八名大漢眼看著心高氣傲,驕縱刁蠻的小姐,竟然溫馴的像只貓樣的投入一個男子的懷裡,全都看得傻了,每一個人都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在他們的認知裡,集賢堡的少堡主程家駒外號玉面神刀,人既長得帥,武功又高,再加上身為江南刀法名家無影刀的獨子,鼎鼎有名的集賢堡少堡主,一直在熱烈的追求著齊冰兒。
這件事不僅少寨主齊玉龍贊成,並且太湖王夫婦似乎也沒有反對過,一向放任他和齊冰兒交往。
而最近得到的訊息是過一陣子,集賢堡主程震遠將要請江南七把刀排名第一的天刀來做媒人,讓雙方訂下婚約。
故此這些湖勇眼看齊冰兒竟然投身在別的男子懷裡,全都在錯愕之下,感到震懾不已。
尤其是金玄白長得雖然身軀魁梧,五官粗獷,有稜有角,到底比不上程家駒那樣瀟灑俊逸。
就算不談身世,單論人品,這金玄白就差了一大截,齊冰兒小姐又有什麼原因會愛上這麼一個男子?
這些湖勇的想法幾乎相同,故而每個人都想要弄清楚為何齊冰兒小姐要另投他人懷抱的原因,一聽到柳桂花的吩咐,全都散了開來。
柳桂花走到金玄白和齊冰兒的身邊,只見他們四目痴痴相望,映著火光,齊冰兒面上的表情極其豐富,有股特異的風采。
這種和平常不同的表情,是柳桂花以前從未見過的,她驚忖道:“莫非這就是幸福的感覺?”
的確,一個女子的最大幸福,便是讓情人擁入懷中,深情的呵護著。
柳桂花腳下一頓,想起自己這一生當中,從未有這種感覺,雖然也跟十幾個男人燕好過,可是那僅僅是求得肉體上的滿足而已,心靈上始終是空虛的。
這隻因為當年,她還在豆蔻年華的時候,便已將滿腔的情意,投注在一個她仰慕的男子身上,那個男子便是溫文儒雅卻又剛毅有為的沈文翰。
她不是不知道沈文翰是堂姐柳月娘的愛人,然而春蠶作繭,她無法控制自己,就那麼莫名其妙的將一縷情絲投注在他的身上,覺得自己只要在他身邊看到他,便心滿意足了。
當許世平那天跑來,述說著沈文翰遇到盜匪搶劫,以致中刀落水,柳桂花的心便整個的碎了。
在那個時候,她同時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