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莊徵調二百名工人到木瀆鎮去幫忙,一面從錢莊取出三萬兩銀票,當場送給了羅師爺一千兩,錢寧五千兩。
除此之外,他還交給錢寧一萬兩銀票,託錢寧上下打點,務必讓錦衣衛和東廠的所有人都拿到好處。
尤其是金玄白那裡,周大富再三交待,自己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金侯爺,請錢寧要多多美言幾句,務必讓金玄白釋懷。
錢寧平白的得了個乾岳父,又拿了那麼多的好處,當然一口便答應,並且還向周大富拍胸脯擔保,金玄白一定會盡棄前嫌。
等到周大富離開之後,錢寧向羅師爺打探來歷,才知這個其貌不揚的胖子,是木瀆鎮的首富,經營的副業極多,手下僱傭的工人超過三千人。
須知蘇州是朝代絲織業的中心,一個機房裡,機工便分為織工,絡工、拽工、牽經工四種,除此之外,還有運經、刷邊、接頭、執扣等工人,每個工人都具有專門的技術,進行分工合作的程度作業,僅是一間機房,工人便有數十人,周大富擁有十幾個機房,所僱用的工人可想而知了。
除此之外,一間汕行從榨油到出售,流程雖短?可是用的操杵榨油的了夫,最少也有四、五十人之多。
而開設雜糧行,無論是輾米、搬運等流程,處處都需要大批人工,才能從生產到販賣的整個流程中樽節成本,獲取高利。
當錢寧獲悉自己竟然好運連連,莫名其妙的認了個大富翁做乾岳父,不但花牡丹的嫁妾有了著落,並且還落下一幢庭園,數千兩銀子,直樂得他心花朵朵開放,認為自己挑了花牡丹為妻,是件幸運的選擇,人未進門,便已旺夫,將來若是娶進了門,定然升官發財,不在話下。
他完全遵照周大富的吩咐,大慷他人之慨,除了替金玄白留下三千兩之外,其他的七千兩,分給了蔣弘武、諸葛明各一千兩,範銅、陳南水等四位將軍各五百兩,其他的校尉,按人頭計,每人二十丙,甚至連剛剛趕到的鎮撫勞公秉、千戶於八郎也都糊里糊塗的各得三百兩銀票。
不到兩個時辰,錦衣衛和東廠的人員,全都知道錢寧的未過門妻子是木瀆鎮首富的女兒,全都忘了周大富的女兒是周瑛華,而不是花牡丹。
金玄白弄清楚了整件事,幾乎有些哭笑不得,他把仇鉞和李強叫到身邊,把錢寧如今的身份介紹給兩人,當仇鉞獲知自己和錦衣衛的千戶成了親戚,一時之間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應對。
金玄白把三千兩的銀票交給李強,囑咐他退出堂口,把手下的娼館和賭場交由過山虎陳明義去經營,從此全盆洗手,用這三千兩銀子作本錢,經營一門正當生意,陪看妹妹共度餘生。
李強聽得眼眶一紅,心情激動之下,在天香樓的大門口,當場便跪了下來,仇鉞一見舅父下跪,也跟著下跪,讓忙亂中的眾人為之側目。
雙方拉扯了好一會,金玄白才勸住李強,不過讓李強口口聲聲的稱他是仇鉞的再生父母,倒讓他感到有幾分不自在。
張永為了給足金玄白的面子、特別下令都指揮使從軍方和驛所調來了五十匹駿馬,除了金玄白、蔣弘武、諸葛明、錢寧、李強、仇鈸、王凱旋和四名錦衣衛將軍騎馬之外,其他的馬匹都由錦衣衛校尉們使用。
馬隊開頭,中間則是張永、蔡子馨、何庭禮、洪亮、宋登高等人坐的大轎,轎後隨行的五十名衙役,則由許麒帶領殿後,浩浩蕩蕩的向著木瀆鎮而去。
這一行隊伍雖沒有鑼鼓開道,但是駿馬前行,官轎居中,衙役步行在後護衛,聲勢也夠嚇人的,引起路人側目而視,議論紛紛。
酉時剛過,馬隊已進入木瀆鎮,金玄白只見街道兩側擺放著無數的香案,一路延伸出去,路連的百姓也不知從哪裡來的,排成兩列而立,遠遠見到馬隊到來,便都點燃了香案上的燭火,跪成一地。
蹄聲清脆地敲擊在石板路上,李強和仇鉞的心跳聲似乎比蹄聲尤要大得多,他們這一輩子何曾見過這等盛大的場面,雖是披紅掛綠的坐在高頭大馬之上,臉色卻是蒼白一片,肌肉緊繃,幾乎連頭都不敢拾起來。
仇鉞一直住在木瀆鎮,由於出身寒微,根本沒有人在意他,而李強雖是住在城裡,每月也最少會回來個四、五趟,因為他混跡黑道,也不為木瀆鎮的善良百姓所喜,故此從未見過什麼好臉色。
如今,眼看跪倒了一大片黑壓壓的人,路邊還擺著數不清的香案,就像迎接聖駕一樣的恭迎他們的來到,怎不使得他們不為之激動?
金玄白也沒想到會有如此大的場面,似乎周大富把整個木瀆鎮的居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