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陣痛苦的慘叫聲中,她趴伏在地上,叫道:“饒命啊!上仙請饒命,老身有眼無珠,得罪了上仙,請上仙念在二姑生平沒有犯下什麼大罪,饒了二姑一命……”
金玄白也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聽她稱呼自己為上仙倒也覺得透著新鮮,雙手一合,把御魂叉抓住,收回掌上的氣勁,向賀神婆行了過去。
說也奇怪,他收回外放的真火,賀神婆全身已不再冒煙。她喘著氣,拼命磕頭,道:
“謝謝上仙饒命,謝謝上仙饒命。”
金玄白走到她的身前不遠,沉聲道:“賀神婆,禰剛才施放什麼迷魂藥粉,可有解藥?”
賀神婆忙道:“有,老身的身上就帶著解藥。”
金玄白道:“那禰還不快點把屏兒和她娘救醒?”
賀神婆顫聲道:“老身這就去。”
沒有金玄白的吩咐,她都不敢站起來,爬到了蔡範氏和屏兒身邊,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開啟瓶塞,在她們鼻端來回移動幾下,她們連打兩個噴嚏,便已醒轉過來。
這時,楚花鈴飛身躍了過來,看到賀神婆披頭散髮的,趴在屏兒母女身邊,詫異地問道:“大哥,這是怎麼回事?”
原來她忙著處置劉牙婆和那兩名歡喜閣的壯漢,根本沒有注意這邊發生的事,以致不知道賀神婆心虛想逃,被金玄白攔住,焦急之下,施出了一生修習的法術,卻被金玄白以一身超絕的玄功所破,嚇得幾乎魂飛魄散,只得老老實實的聽話行事。
金玄白自己也不明白其中的奧秘,想要解釋,也無從解釋起,笑了笑道:“屏兒和她娘可能太高興,昏了過去,賀神婆正在用藥弄醒她們。”
楚花鈴揚了揚手裡的一張紙,道:“大哥,我已經把屏兒的賣身契拿回來了,李老哥派了六個人,押著劉牙婆他們到歡喜閣去,解決這件事,屏兒已經不必擔心。”
她望了屏兒一眼,只見蔡範氏和屏兒在賀神婆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於是高興地走了過去,揚著手中的賣身契,道:“屏兒,姐姐替禰把賣身契拿回來了,禰不必離家,可以永遠和爹孃在一起了。”
屏兒也不知說什麼,只是高興地叫著:“姐姐,姐姐!”
蔡範氏含著眼淚,接過楚花鈴手裡的賣身契,一再的道謝,說著說著,淚水便已奪眶而出,母女相擁,哭成了一團,讓楚花鈴一時之間手足無措,只得不斷出言哄著這一對苦命的母女。
賀神婆披散著頭髮,跪著向金玄白爬了過來,到了他的身前不遠,挺起了上身,恭聲道:“上仙的吩咐,二姑已經做到了,請問上仙還有什麼指示?”
金玄白看她披頭散髮,就像個瘋婆子一樣,皺了下眉,道:“禰把頭髮紮好,站起來說話。”
賀神婆站了起來,然後攏了攏長髮,熟練的在頭上挽了個髻,雙手壓著髮髻,哀求道:
“請上仙把二姑的本命神叉還給我,二姑感激不盡。”
金玄白打量了手裡的兩支鐵叉,問道:“這是禰的本命神叉?是什麼材質做的?似鐵非鐵,似銅非銅。”
賀神婆恭謹地道:“這是師門發下的神叉,二姑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所煉,不過這兩根神叉繫有二姑的本命元神,所以叉毀人亡。”
金玄白哦了一聲,道:“這麼說,禰不是魔門弟子羅?”
賀神婆道:“敬稟上仙,二姑是巫門弟子,本門這一代有八名弟子,二姑身居其二。
”
金玄白道:“不管禰是哪一派的弟子,既然是在修行,便不該使用不正當的手段,騙取他人錢財,尤其是不可以做出讓人骨肉分離的事,有傷陰德。”
賀神婆垂下了頭,道:“上仙教誨得極是,二姑從此以後,定然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
金玄白道:“今天禰是運氣好,碰上了我,心境已變,不然,禰會化為齏粉。”
他想起自己在易牙居酒樓,冒冒失失的施出九陽神功,瞬間提聚全身八成功力,以致發生了令他自己都想像不到的事,竟然把五名魔門弟子急速焚化,成為灰粉。
也就是因為那種駭異的情景,讓他的心靈受到了極大的震撼,所以他縱然面對賀神婆施出了巫門術法,也沒提聚三成功力,這才沒讓她當場斃命。
所以說起來,賀神婆留下一條性命,應當拜那五位魔門弟子之賜,否則金玄白在面對如此玄奇詭異的御魂叉,說不準便會全力以赴,最後必然導致賀神婆形神俱滅,就此消失。
賀神婆不知道金玄白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