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可是我不能壞了他們家族數百年流傳下來的規矩,所以到時候我不能攔阻他們。”
他頓了下,又道:“並且事情鬧大了,我還需要出來收拾殘局,面對一切的仇敵,替他們扛下所有的責任,這是我……為難之處,希望柳姨能諒解。”
柳月娘感到毛骨悚然,不知該如何才好。
她在太湖水寨裡,親眼見識過那些剽悍勇猛,一身殺氣的忍者,看到那些五花八門、奇形怪狀的暗器,知道這批人比太湖湖勇或集賢堡的鐵衛更加厲害。
這些人紀律嚴明,刀法犀利,已夠可怕了,而最讓人畏懼的則是他們個個悍不畏死,假使田黛果真是屬於這個組織,那麼按照金玄白的說法,程家駒觸犯了他們的門規,一定會惹來極其嚴厲的報復……柳月娘的臉孔起了一陣痙攣,顫聲道:“玄白,難道……沒有辦法解決嗎?”
金玄白道:“只有一條路,讓他趕緊帶著田黛回到新月園去,最好不要過明天中午。”
程嬋娟突然怒罵一聲:“該死的東西!”
她從椅中站了起來,掩臉奔出廂房,柳月娘叫了兩聲,也沒見她回頭,只得叫柳桂花趕去照顧。
柳桂花和金玄白打了個招呼,這才匆匆追了出去。
金玄白能夠充份瞭解程嬋娟的心情,暗暗嘆了口氣,不知要說什麼安慰的話。
誠如他剛才之言,田中美黛子生來便是伊賀流的一員,她的婚姻都操縱在上忍之手,毫無自由,甚至於生命都是屬於伊賀流的。
如果她犯了伊賀流上代所定下的規矩,那麼只有死路一條,就是服部玉子也無法寬恕她。
假若伊賀流忍者們為了雪恥,而展開對程家駒的報復,如果引來整個集賢堡的抵抗,雙方定有死傷。
到時候仇恨結深了,集賢堡一定遭到毀滅的命運!
如果集賢堡把柳月娘又牽連進去,服部玉子身為上忍,就會面臨兩難的局面,到時候還得金玄白出來收拾殘局,了結這段恩怨。
不過,很難想像那將是一種怎樣的情形,又會有怎樣的結果?
柳月娘深深的嘆了口氣,道:“玄白,希望你能看在冰兒的面子上,儘量的周全,老身實在不希望另生枝節,好好的一樁事,就這麼弄砸了。”
金玄白點了點頭,道:“柳姨,禰先把這裡的事擱下,儘快派人去把程家駒找出來吧。
”
他頓了下,道:“我再說一次,如果田黛的清白未被玷汙,那麼就請程家駒帶著田黛到新月園,事情尚可挽回,如果程家駒狼心狗肺,毀了田黛的清白,那麼就叫他能逃多遠就多遠,從此不要被傅家的人找到……”
他說到這裡,眼中精芒暴射,道:“而且在這件事裡,小侄希望柳姨禰能儘量不要涉入,免得遭到池魚之殃,到時候我就為難了。”
柳月娘跺了下腳,道:“唉!這個孩子,真是替我找麻煩了,好端端的,又惹出什麼事來。”
她真想把程家駒此刻人在內室花廳之事說出來,任憑金玄白把他和田黛一起帶走,再也不管他死活了。
可是她已經表示,自從進了匯通錢莊之後,就沒見過程家駒,如今改口,豈不是讓金玄白還有邵元節等人笑話嗎?
她猶豫了一下,終於沒把程家駒和程震遠已在花廳之事說出來。
金玄白同情地望了她一眼,道:“柳姨,小侄已把話說清楚了,我們該動身趕往虎丘了。”
他站了起來,邵元節、諸葛明等人也跟著站起,一齊抱拳向柳月娘致意,諸葛明更是恭謹地道:“柳夫人,多承招待香茗,下官感謝萬分,如有機會,改日當宴請夫人一桌上好酒席。”
柳月娘暫時把一肚子的煩惱全都放下,強笑道:“大人太客氣了,過兩天該由老身備下一席款待各位大人才對,今天如有失禮之處,尚望各位大人原諒了。”
眾人客氣一番,然後出了匯通錢莊,柳月娘一直看到他們上馬離去,才寒著一張臉匆匆往內室行去。
到了花廳,只見裡面只有柳桂花一人默然獨坐,程震遠、程家駒、程嬋娟還有田中美黛子全都已經不見蹤影,甚至連原先留在屋裡,負責勘查暗庫房的集賢堡二總管張奉先都已不在,只有五六名堡丁在整理雜物。
柳月娘站在門口,問道:“桂花,他們人呢?”
柳桂花站了起來,苦笑道:“表姐,事情不妙了!”
柳月娘問道:“什麼事情不妙了?禰說清楚啊!”
柳桂花道:“嬋娟氣沖沖的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