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大嫖客,只要看中的女子,不管她是來自天涯海角,他都相容幷蓄,大小通吃,真是精力過人。”
朱天壽似是沒有看到張永的動作,繼續和金玄白敘述著到桑園蠶室的經過,當他提到被擒的西廠檔頭和幾名太監與官員時,言詞之中透露出對這些人的失望。
言談之間,金玄白才明白蔣弘武和諸葛明不久前在易牙居和自己談及逮捕魏子豪等一干西廠人員之事,其中隱瞞了不少。
尤其是宮中太監和官員相偕來到歡喜閣飲酒作樂,他們的目的為何,更是蔣弘武和諸葛明未曾提及的。
敢情他們擒下魏子豪這批人之後,把他們全部捆綁起來,關在桑園裡的養蠶室中,命人看守著,直到次日中午,大家快活了一夜之後,才蒙面進入蠶房裡,開始偵訊這些人。
由於蔣弘武和諸葛明不敢露出真面目,又怕所施的刑求手法被西廠的番子們認出,於是煞費周章的採取隔離訊問,並且揀蠶房裡的工具,用特殊方法刑求。
那些西廠的番子倒也硬朗,雖然受到許多折磨,依然拒不吐實,不過幾個文官和太監禁不起恐嚇,只當落入匪徒之手,把到蘇州來會見魏子豪的事,交待得清清楚楚。
朱天壽不滿地道:“這些混帳官員,拿朝廷的俸祿,卻不務正業,為了巴結那些沒卵子的傢伙,竟然請假到蘇州來,賢弟,你看這些人該不該死?”
金玄白聽他提起太監,稱呼為“沒卵子的傢伙”時,張永的臉色極為難看,心想一個太監,心中最大的痛苦,可能便是被割去了卵蛋,朱天壽公然在張永面前罵太監,正好觸及了他的傷心處,只怕他會翻臉。
他不禁為朱天壽擔心起來,忖道:“這位大爺也真是太過放肆,口無遮攔的當著張永面前罵太監,難道他不怕張永翻起臉來,不認他這個孃舅?”
直到此刻,他還認為朱天壽是仗著張永的權勢,任意胡為,故而認為這位京城大富豪一時失言,恐怕引來殺身之禍,因此真氣一動,立刻以意念鎮住張永,盤算著如果張永翻臉,自己要以最快的速度出手,保護朱天壽的安全,就算擒下張永,也在所不惜。
豈知張永臉色一變之後,立刻恢復正常,卻帶些苦笑地道:“小舅,你這麼說,豈不是把外甥我一起罵進去了嗎?你知道的,我可是一向對你忠心耿耿,不比那些人……”
朱天壽眼睛一翻,道:“張永,你知道我不是說你,又何必往身上攬呢?哼!這些人食君之祿,不能忠君之事,個個都該殺!”
金玄白見到朱天壽猶自擺出高姿態,而張永卻是一副飽受委屈的樣子,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忙道:“張大人,你可別生氣,我大哥是義憤填膺,這才說起話來比較重了些,他罵的是那些黨附劉賊的官員和太監,可不是罵你!你該是個大大的忠臣才對!”
張永感激地朝金玄白抱了抱拳,道:“多謝侯爺褒獎,知道咱家是一片忠心,為了皇上,就算肝腦塗地,也在所不惜。”
金玄白抱拳還了一禮,點頭道:“張大人說得不錯,你的忠心耿耿,可昭日月,別說邵真人、蔣大人、諸葛兄可以為你作證,就是在下,也可以替你作證。”
朱天壽大笑道:“賢弟,你替張永作證,怎麼忘了把我拉進去?嘿嘿!這張永大人對皇上一片忠心耿耿,我也可以作證,到時候我們大家都是保證人!”
他說出這句話來,金玄白覺得理所當然,張永卻是喜心翻湧,邵元節附和著乾笑一聲,蔣弘武和諸葛明兩人對望一眼,也跟著含笑點頭,可是兩人心裡卻覺得有些滑稽和荒謬。
朱天壽笑了一陣,問道:“賢弟,你還沒說,這幾個太監和官員該如何處置,是不是該殺?”
金玄白略一沉吟,道:“依小弟之見,他們雖是奉劉瑾之命南來辦事,明顯的對皇上不利,可是目前卻不能把他們都殺了,否則恐怕會打草驚蛇……”
他想起西廠的樂大力尚被自己囚禁在地下秘窟裡,還沒機會把追龍事件和他們扯在一起,此刻若是把魏子豪殺了,對於將來坐實西廠人士和安化王勾結的圖謀上,或許有不良的影響。
他的心中略一盤算,繼續道:“反正蔣大人和諸葛大人平時並沒有表明真正身份,這些人大概還以為是碰到綠林好漢或江湖豪霸,不如把他們都放了。”
蔣弘武道:“侯爺,這些人不能就此放了,放了之後,他們首先會對歡喜閣下手,到時候,恐怕裡面的幾百個如花似玉的美女都會遭殃!”
金玄白笑道:“當然不能如此輕易的把他們放了,事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