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在內,可稱為狂劍。”
話聲一停,他左手劍指一揚,身形動處,銀光閃爍,立刻寒芒泛現,如江浪翻騰,波濤洶湧,銀白色的流光越來越強,室內氣溫立降,陣陣嗤嗤之聲傳出。
金玄白的劍招並不使得很快,時而如空山靈雨,時而像行雲流水,有時卻又一換為怒濤奔湧,疊浪千仞,幾乎讓人透不過氣來。
由於他的內力雄渾,透過指尖進入銀筷之中,使得那支未滿一尺長的銀筷,從尖端伸出的銀芒,足足有一尺多長,在眾人眼中幻化成了一支銀光泛射的短劍。
而金玄白就御使著這支短劍,一招一招的使出了他所謂的狂劍,供人觀賞學習。
他雖然只提出了齊冰兒、何玉馥、秋詩鳳三人的名字,可是舞劍之時,卻不禁止任何人學習,以致室中所有的人都全神貫注在他的動作中,希望能夠學到這路狂劍。
大約費了半盞茶的工夫,金玄白劍式一收,拎著那根銀筷,問道:“冰兒,詩鳳,禰們領悟了幾招?”
齊冰兒道:“你使得太快了,我只記得六招。”
何玉馥滿臉驚訝的道:“冰兒姐姐,禰的記性太好了,竟然記得六招,我只記住五招。
”
她一把抓住秋詩鳳,道:“秋鳳,禰記得幾招?”
秋詩鳳臉上一紅,道:“我……我記住了八招。”
何玉馥一臉懷疑的望著她,還沒開口,只聽何康白道:“賢婿,怎麼你使的這十二招劍法,跟貧道所悟的劍法有所不同?”
楚花鈴突然道:“大哥,能不能求你再演練一遍?好讓我們也多學一點。”
金玄白敞笑一聲,問道:“楚姑娘,禰學到了幾招?”
楚花鈴道:“我也記住了八招。”
楚仙勇突然笑了出來,道:“哈哈,我記住了九招,可見我比禰要厲害多了。”
金玄白淡然一笑,道:“既然如此,我再使一遍給各位看看。”
話聲方落,他腳下一動,劍指斜伸,手中銀筷迸射出尺許寒芒,伸縮不定,緩緩的一劍一劍的施展出來。
他這回的動作極慢,就如同蝸牛登竿一般,並且段落分明,然而劍式的銜接和變化,明顯的和剛才不同。
尤其是每一式如同力挽千鈞,功力內聚,沉重如山,更是和方才那種狂放奔騰的劍法有所不同,使得每一個人都是一臉的疑惑。
不過,這些人並沒有懷疑金玄白,而是認為他又傳授另一種劍法,於是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凝神觀看。
易牙居寬敞的二樓空間,一片靜寂,所有的眼光都隨著迷離流轉的一片銀芒移動,似乎全都墜入另一個虛幻的空間裡,享受著夢幻一般的武學盛宴。
何康白的修為剛剛才晉入一個高的層次,此時見到金玄白施出的劍法,又提升至另一個更高的層次,首先,他的腦海中出現了大巧不工四個字,等到金玄白緩慢的施出幾劍之後,他又想到了心劍合一四個字。
到了金玄白停住了所有的動作之後,何康白立刻悟出了心中無招的劍意之所在,禁不住手舞足蹈,喃喃自語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趙守財駭然的望著他,只聽到何玉馥尖聲叫道:“爹!你怎麼啦?”
何康白也沒理會她,向前走了幾步,面對金玄白,倒頭就拜,口中還念道:“學無先後,達者為師,賢婿,請容貧道向你一拜,謝謝你開我茅塞,啟我智慧。”
何玉馥趕忙走過去,把他扶了起來,嗔道:“爹!你瘋了是不是?怎麼可以跪拜大哥呢?豈不是要折死他?”
何康白哈哈大笑,抓起一名花裙女婢手裡捧著的銀壺,仰首把壺中美酒灌入喉中,連灌了幾口,才道:“痛快,痛快!”
秋詩鳳見到何玉馥滿臉不悅之色,輕輕的拉了拉她的手,問道:“大哥,你剛才施的這路劍法,怎麼又跟前面施展的不同?能不能告訴我們?”
金玄白目光掃過全場,只見有人閉目沉思,有人滿臉喜色,有人瞠目結舌,有人蹙眉沉吟,幾乎沒有一個人神情相同。
他笑了笑,道:“若是讓我再演練一遍,恐怕招式又不一樣了,劍法和書法相同,講究筆劃或劍招,是為下乘,講求神韻和劍意是為中乘,無招無式,無法無跡才是上乘。”
他看了看手裡拈著的那支銀筷,道:“佛家講空,道家說無,都是同樣的道理,劍法通道,書法亦通道,道如流水,無常形,無常跡,劍法亦當如是。”
他這番話說得極為玄奧,整間屋裡二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