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仙勇邊笑邊說道:“何叔,旭日和朝日認錯人還是小事,萬一摸錯了房,上錯了床,那就不得了啦!”
何康白忍住了笑,瞪了他一眼,道:“天下哪有這種荒唐的事?他們又不是傻瓜。”
楚慎之笑道:“何叔,這跟傻不傻沒關係,跟他們完全相像有極大的關係,就算旭日和朝日沒認錯,萬一唐鳳和唐凰認錯了又怎麼辦?”
何康白一怔,道:“這下豈不是天下大亂了?”
金玄白笑道:“天下縱然不至於大亂,可是歐陽家恐怕就會大亂了。”
他們一群人說說笑笑的進了易牙居,自有店夥計引他們登樓而上。
服部玉子見到樓下襬了七、八張桌子,連一個客人都沒有,感到非常奇怪,於是詢問田中春子,這家飯館的菜餚如何。
田中春子在蘇州城住了好幾年,雖未吃遍城裡的各大飯館,卻也來過易牙居幾趟,於是把這家店裡的名菜說了幾個,最後作結論道:“這裡雖然比不上得月樓和松鶴樓,不過在蘇州城來說,也算是一流的飯館了,現在沒生意,大概是巷口被堵住,又發生了打鬥,所以才沒人敢上門。”
服部玉子道:“這麼說來,都是我們的錯了。”
她看了一眼坐在櫃檯裡的掌櫃,只見那是個肥肥胖胖的中年人,臉上堆滿著笑容,卻掩不住惶恐之色。
她眼眸一轉,拉住正要舉步上樓的金玄白道:“少主,薛捕頭他們忙了半天,可能還沒用飯,何不叫田春去請他們一起來吃飯?”
齊冰兒也贊同道:“大哥,俗話說,皇帝不差餓兵,你差遣他們辦了那麼多的事,何不請他們也來吃一頓?”
金玄白抓了抓頭,笑道:“這個我倒沒想到。田春,薛捕頭認得禰,禰去叫他帶著那些人過來吃中飯吧,吃完再把那些傢伙押走。”
服部玉子吩咐田中春子到櫃檯去替薛義等人定下兩桌上好的菜,這才隨同金玄白等人上樓而去。
田中春子走到了櫃檯,把服部玉子交待的話說了一遍,直樂得那個胖掌櫃一直躬身哈腰,不住地強調一定拿出店裡最上等的菜餚待客。
田中春子聽他報了幾道菜名,也懶得再聽下去,想起沉香樓門前貼的那張大紅紙條,心念一動,道:“掌櫃的,剛才上樓的是我們的少主人,他是從京裡來的大人,你寫張紅紙貼在門口,別讓閒雜人等上樓,算是今天中午把你們這間易牙居全部包下來了。”
那個胖掌櫃一驚,恭敬地問道:“請問姑娘,令少主人貴姓大名?官居何位?小店若是要……”
田中春子道:“我們少主姓金,大名如何稱呼,你就不必知道了,你只要知道前兩天得月樓前封街,知府大人宴請巡撫和三司大人,所請的主客便是我們少主就行了……”
她的話才說到這裡,胖掌櫃已嚇得臉色大變,慌忙跪了下來,另外三名站在櫃檯邊的夥計,一見掌櫃下跪,也跟著趕緊下跪。
胖掌櫃身為易牙居的掌櫃,關於同行之間的訊息自然靈通,對於得月樓宴客封樓之事,清楚得很,知道連宋知府都忙得樓上樓下的跑動,府裡的師爺和衙門的大捕頭都被使喚得忙前忙後,可見貴客來頭之大。
尤其是連一省的巡撫大人和三司大人都大駕光臨,不僅是宋知府的榮耀,更是得月樓莫大的光榮。
而這四位一省的最高行政長官,在田中春子的嘴裡,僅不過是陪客而已,主客卻是方才上樓的那個不甚顯眼的年輕人。
這種天大的事降臨到了易牙居,怎叫胖掌櫃不為之又驚又喜?他不知道像這種用八人大轎都請不來的貴客,為何會光臨易牙居,只知道若是招呼不周,惹得這位來自京城的大官不悅,恐怕立刻便是一場災難。
可是反過來講,若是讓貴客吃得滿意,對於易牙居來說,則是一件幸事,足可以大吹特吹,對於以後的生意有極大的幫助。
胖掌櫃心中思緒紛亂,患得患失,禁不住全身顫抖起來,在地上連磕三個頭,差點連額頭都磕破了。
田中春子見到胖掌櫃磕頭如搗蒜,忍不住掩唇一笑,道:“你們起來吧!別再磕頭了,把菜準備好一點,大家吃得歡喜最重要。”
胖掌櫃從地上爬了起來,恭聲道:“請小姐放心,小人一定吩咐大廚,把最拿手的菜端出來,供各位大人和小姐們品嚐。”
田中春子看他和三個夥計畢恭畢敬的站著,滿足了心裡的虛榮心,忖道:“當官真好,難怪有那麼多的人,擠破了頭,都想要當官。”
她的嘴角露出淡淡笑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