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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著濃煙幢幢、火光熊熊的遠處,只覺一陣毛骨悚然,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嘆道:“這哪裡還是輕功?簡直是神行無影的仙術。”
撲天雕喃喃的道:“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練的,難怪連少林派的空性大師都會說金大俠太可怕了。”
翻天鷂子縮了縮脖子,道:“幸好我們站對了一邊,沒有和他為敵,不然恐怕就跟北六省綠林盟一樣,數十個幫派就此滅了!”
李亮三深以為然,點了點頭,道:“原先我們的推算,果真沒錯,這一次朝廷用金大俠為指揮使,成立了內行廠,恐怕目的便是對付江湖人士。”他嘆了口氣,道:“可惜那黃葉掌門,竟然不知大禍臨頭,還召開什麼掌門會,要對付神槍霸王,分明是自找死路,真是可嘆又可憐!”
撲天雕道:“盟主,你為了報答師恩,這些日子也夠辛苦了,我們還是別涉入太深的好,免得惹火上身。”
李亮三搖了搖頭,道:“我不能眼看他們陷入絕境,一定要盡力挽回,至於做不做得到,就非我能預料的。”
他看了看手裡緊握的那塊腰牌,只覺世事變幻,有時真的荒謬無比,自己出身武當,後來被逐出門牆,改投崑崙門下,應該算是正派門下弟子。
可是卻莫名其妙的成了南七省綠林盟的盟主,整日裡和那些黑道、綠林人物來往,儘管切實遵行著“盜亦有道”的江湖古訓,卻總難免做些見不得光的昧心事。
如今再度和神槍霸王相逢,被他如此看重,竟然把代表內行廠番子身份的腰牌賜給了自己,用來保身。
如此一來,整件事變得更加荒謬,自己從一個綠林魁首,竟然變成了朝廷爪牙,這種身份的轉換,幾乎讓他有些哭笑不得。
剎那之間,李亮三思潮泉湧,前塵往事,全上心頭,嘆了口氣,道:“俗話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盡力去做,管它成不成功,總之問心無愧就行了。”
撲天雕和翻天鷂子明白他話中之意,全都以飲佩的眼光望著他。
突然,撲天雕發出一聲怪笑道:“盟主,你有沒有想過,身為綠林盟主,麾下有一百多個幫派、山寨、跺子窯,應該和所謂的名門正派是對頭,如今卻為這些人的安危,幾乎跑斷了腿,此事若是傳揚開去,豈不是笑掉他人的大牙?”
李亮三苦笑了一下,翻天鷂子卻道:“盟主,屬下支援你,無論是上刀山,下油鍋,我都跟你一起走!”
李亮三緊緊的握住了他的手,感動的道:“好兄弟,謝謝你了。”
撲天雕道:“盟主,你雖然做的是傻事,可是我也支援你,無論火裡火去,水裡水去,我都陪你到底就是了!”
李亮三隻覺眼中有些溼潤,伸出另一隻手,緊緊的握住了撲天雕的手,哽咽的道:“你們都是我的好兄弟!”
撲天雕發現他手裡仍然握著內行廠的腰牌,接了過來,放在眼前一看,道:“盟主,如果這塊令牌果真如神槍霸王金大俠所言,這麼管用的話,我們可以好好的利用一下……”
他興奮的道:“說不定我們可以憑此調動湖北的衛所軍士,封住武當山,然後強制將各派趕至的掌門人和弟子一起驅離武當,豈不是可以消弭這場禍事?”
翻天鷂子兩眼放光,咧開大嘴笑道:“若是調不動衛所兵馬,我們可以號召千兒八百的各路幫派中的好手,冒充內行廠人員,上山強制驅離那些名門正派的傢伙。”
李亮三聽到他們如此大膽而又荒謬的建議,嚇了一跳,接過撲天雕手裡的腰牌,揣進了懷裡,沉吟片刻道:“此事太過荒唐,不可貿然為之,得要從長計議。”
撲天雕道:“盟主,你得儘快拿定了主意才行,你沒看到那一夥人,打著明教的大旗,公然穿州過府,分明是朝廷設下的陷阱,我看大概不是什麼真的明教教眾。”
翻天鷂子也點頭道:“北六省的跺子窯毀了數十所,江湖傳言,都是五湖鏢局的副總鏢頭神槍霸王帶人所為,可是他本人卻在此,依屬下看,這是一個陰謀,完全是用來對付江湖上黑白二道,所以我們得趕快行動才行。”
李亮三聽他說得有理,不由打了個寒噤,道:“走!我們快去和插翅虎他們會合,大家商議一下,看看該怎麼做。”
他們三人沿著鎮外的田埂,飛掠而去。
他們身影剛剛消失在黑暗中,盛琦已從十丈開外的桑田旁現身而出。
他望著李亮三等人消失之處看了一眼,只覺心潮起伏,猶未平息,輕嘆了口氣,喃喃自語道:“唉!這是個什麼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