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女扮男裝,好一段時間都沒人知道她是姑娘家,大搖大擺地隨司徒赫去碧波閣的紅粉樓也無人攔阻。
黎戍嘰裡呱啦地說了一堆,司徒赫已經喝了好幾杯酒:“既然那個楊小姐條件不錯,就去提親吧。”
黎戍火冒三丈:“呵!你這個沒良心的!真讓我去相親啊?要說條件不錯,我那落表妹真是個極品女人,又溫柔又賢惠,可爺不喜歡啊,爺喜歡像婧小白這樣的妞——不像女人的妞,所以,從中可以看出來,赫將軍你其實骨子裡喜歡的就是爺們兒,你不喜歡姑娘的,所以,不如……咱倆將就將就?你看看,為了等你,爺也單著好些年了,你反正也娶不了婧小白,總不能娶別人吧?”火氣漸小,苦口婆心地做起了說客。
可不是麼?娶不了婧小白,司徒赫怎麼可能娶別人?
司徒赫又倒了一杯酒,淡淡道:“誰說我娶不了婧小白?想讓那個病秧子死還不容易麼?武舉開始前,按照往年的慣例都會有一場蹴鞠比賽,既然他是新晉的駙馬,今天看來身子骨也沒什麼大礙,能走能吃能笑,他自然也應當參加。到時候,若是誰的腳力重了,或者誰的球射偏了傷著了他,一不小心斷了筋骨什麼的,可怪不得別人!”
黎戍大駭:“不是吧,司徒赫,你想鬧出人命來啊?那病駙馬又不是自己選的婧小白,是婧小白選的他,把他扯進來做什麼?要怪也應該怪婧小白吧!”
司徒赫冷笑:“算他倒黴!”
黎戍連連嘆氣:“媽的,盡幹些喪盡天良的事兒,這病駙馬也真可憐,死到臨頭都不知道呢!司徒赫,你給我悠著點,別又給自己整個一百軍棍,再打下來,你小子是真得去見閻王了!”說到這個份上了,若是攔不住只能由他去,黎戍對待親疏上還是有自己的原則的,畢竟病駙馬與他們幾個什麼關係都沒有,要包庇當然得包庇司徒赫。
酒越喝越鬱悶,司徒赫起身要走,黎戍拉住他:“對了,後天我在城東戲樓子有場戲,你去聽聽看,給我捧個場呀!爺如今可是個角兒了!”
司徒赫回頭問:“唱的什麼?”
“十八相送,祝英臺啊。”黎戍一臉自得。
司徒赫朗聲笑了,上下打量他:“祝英臺?我想去瞅瞅那個梁山伯,不會真是你姘頭吧?”
黎戍蘭花指一翹,飛了個媚眼過去,捏著嗓子唱道:“梁……兄……啊……”
司徒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拉開雅間的門闖了出去,黎狸已經換過了衣服鬼鬼祟祟地貓在那裡,待司徒赫出來,她整個人貼著牆面裝作沒看見他。
司徒赫的目光半點都沒落在黎狸身上,倒是親衛隊長周成和趙拓從隔壁雅間出來,瞧了黎狸一眼,隨後便跟著司徒赫下樓去了。
黎狸頗不滿地瞪著司徒赫等人的背影,忽然,黎戍從雅間破門而出,黎狸手快,一把拽住他的胳膊,驚訝地叫道:“哦!我知道了!大哥,原來你和司徒赫是一對!你們居然是一對!太可怕了!”
黎戍敲了她一板慄:“為什麼可怕?”
“因為、因為……我以為司徒赫起碼是個正常人啊!”黎狸實話實說道。
“你的意思是大哥不正常?小狐狸!真不會說話!白長了這張臉了!”黎戍翻臉走人。
“大哥,大哥!你去哪兒啊!”黎狸追上去。
黎戍忽然跑得飛快,拉住剛上樓的小二的手急道:“快帶爺去茅房!快點兒!”
黎戍竟莫名其妙拉起了肚子,且拉得無比歡快。
“爺,您今天準備就蹲在茅廁了麼?都快半個時辰了……”小二在外頭捂著鼻子等。
黎戍在裡頭叫:“媽的,還怕爺付不起飯錢?!叫你們碧波閣的老闆娘過來!爺倒要看看,你們這些兔崽子長不長眼睛!哎唷,肚子可疼死我了……肯定是你們碧波閣的飯菜和茶水有問題,爺才拉成這樣,反而倒打爺一耙!天理何在啊!”
小二嘴一漏,頂撞道:“與您同來的其他人也沒見這樣啊,是爺您自個兒的肚子不爭氣吧?”
“你!哎唷……”黎戍肚子疼得實在受不了,腳都蹲軟了,然而,他心思簡單,沒往別的地方想,也記不得獨他一人喝過墨問添的那杯茶。
……
回左相府的馬車上,木蓮坐在車伕旁邊,很是不滿地隔著簾子瞪裡頭的墨問。什麼時候都礙手礙腳,都是因為他,每次婧小白想做什麼都做不成!病秧子也就罷了,還要給人添麻煩,真是討厭!沒半點自知之明!
馬蹄聲噠噠,車輪咕嚕咕嚕滾過地面,車廂內,墨問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