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黎狸的話,馬上開始起鬨,有人高聲笑道:“黎少,別堵住嫂子啊,這是不準備讓我們瞧見是吧!這麼好的事兒,都不告訴兄弟們一聲,太不夠意思了!”
“是啊!今天咱們可沒白來,趕上好時候了,真可謂雙喜臨門哪!”
……
楊若蘭的臉早已紅透,黎戍卻還堵在門口,她手裡的帕子快要被絞爛,強笑著問道:“我……是不是太唐突了?你生我的氣了麼?”
黎戍從來是個不正經的人,這回遇到的卻是個極正經的千金小姐,他不能罵娘,不能兇悍,不能說滾你大爺的,連半點招架之力也無,身子側開讓了條道出來,也是強笑:“哪裡哪裡,歡迎歡迎……”
楊若蘭長到十七歲,上門提親的公子哥不知有多少,卻偏偏瞧上了一個口碑極差的紈絝,不惜放下身段追在他身後,明知他躲了,還鍥而不捨地追過來,其中的勇氣非常人可理解。
眾人大部分都知曉黎戍的劣習,卻並不清楚他們二人之間的糾葛,只道是黎戍已然從良,與楊家小姐好事將近,因此,席上都來敬楊若蘭酒。
楊若蘭哪會喝酒,黎戍起初還替她擋一擋,後來就不行了,他的酒量也一般,中途跑出去吐,吐了回來就開始胡言亂語,指著楊若蘭發酒瘋道:“以後別再來找我了!爺不喜歡女人!再漂亮的女人都不喜歡!你瞧瞧,女人多麻煩啊,不會喝酒,爺還要替你喝,又不能罵,不能打,煩死人了,爺有一個妹妹就夠了,再來一個還真吃不消,真的,呃,爺吃不消……”
任楊若蘭有再好的心理準備也受不了黎戍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拒絕她,眼圈頓時一紅,眾目睽睽之下離席而去。
眾人勸黎戍去追,他卻不動,大手一揮,豪邁地抱著酒壺就灌:“追什麼追?爺又不喜歡她,今兒個是我家小狐狸的生辰,你們怎麼分不清主次呢?來,喝酒!喝酒!”
許多人都覺得黎戍做的太絕,但沒人敢當面指責他,獨謝玄一人看不過眼,踹掉身下的椅子,罵道:“黎戍,做人不用這麼絕吧!人家一弱女子,被你這麼一羞辱,要是想不開尋了短見,你拿什麼賠!混賬!”
雅間內一時安靜下來,謝玄罵完就走人,腳下生風,應該是去追人了。那些公子哥見場子有點冷,黎戍也醉了,尷尬地喝了兩杯紛紛找藉口走了,最後雅間裡只剩下司徒赫、黎戍和黎狸三人。
夕陽西下,天色漸晚,黎戍趴在桌子上瞅著司徒赫,眯起小眼睛笑:“日久見人心啊,赫,咱倆果然是好兄弟!他們都走了,你居然沒走!”
司徒赫嗤笑:“別裝了,醉了根本不是這個樣,你這一刀兩斷斬得夠徹底的。”
黎戍“嘿嘿”了兩聲,手臂撐著腦袋坐直了:“爺從不喜歡拖泥帶水,你們這些人啊,婆婆媽媽的,才最混賬!”轉頭見黎狸還捏著那個泥人,黎戍登時不解道:“小狐狸,泥人啊糖葫蘆啊大哥從前沒給你買過?司徒赫送的這個就特別好看?”
黎狸偷眼瞧了瞧司徒赫,咬著嘴唇低下頭道:“當然好看。”
黎戍有七分醉,沒看出黎狸神色有異,只推了司徒赫一把,笑罵道:“好小子!你送的東西都特別香!真沒看出來你有什麼好的!”
司徒赫沒注意黎家兄妹倆話中有話,只是輕輕一笑,笑容莫名苦澀。糖葫蘆是婧小白喜歡的,從前她牙齒還好的時候最愛吃,一根不夠,兩根又膩了,吃不完便扔給他,酸中帶甜的滋味,他這輩子也忘不了。彩塑泥人,也是婧小白喜歡的,他只送了黎狸一個泥人,沒有送她一對,采衣總角的歲月,一去不回。
“將軍,皇后娘娘讓您入宮一趟。”
三人正圍著滿桌的酒菜說話,親衛隊長周成進來稟報道。
司徒赫蹙眉:“娘娘回宮了?”
“是。”周成答道。
司徒赫眉頭深鎖,別了黎家兄妹,匆匆隨周成走了。
黎狸目送司徒赫的紅衣黑髮遠去,忽地開口問黎戍:“大哥,司徒赫喜歡婧公主,對不對?”
黎戍不疑有它,直言不諱地點頭:“是啊,單相思哦。”
黎狸語氣黯然:“那婧公主嫁給了別人,他不是很傷心?”
黎戍隱約察覺到一絲不對勁,眯著小眼睛盯著黎狸道:“小狐狸,別可憐司徒赫,他丫的不值得可憐。司徒赫、婧小白他們這群人就是喜歡折騰,讓他們折騰去,你好好地找個喜歡的人嫁了,別學他們,懂麼?”
黎狸咬咬下唇,點點頭,答得很輕:“哦。”
愛情來的時候,要是我們能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