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來借錢應該翻前院兒,那邊杖子矮還好翻,再說就算你翻的是後院兒,翻進來不直接去敲窗戶叫人,又爬到裡面這倒杖子裡幹啥?我家大黑可是被圈在裡面這道杖子裡的,難不成你就是故意進來等著被狗咬啊?”
魏老么兒這下無話可說了,祝永鑫扯著他進屋,把他褲子剪開沖洗了傷口又上藥包好,這才道:“大半夜的你也別回家了,在我家對付到天亮,明早我跟你一起上你家去,問問這到底是咋回事兒。”
聽著開始的話魏老么兒還挺高興,以為祝永鑫要放過自己了,但是聽到後面他的臉頓時垮了下來,哭喪著臉道:“二哥,你饒了我這次吧,我說實話,其實我就是沒錢了,想來你家偷兩隻雞,你千萬別告訴我爹,不然我肯定被老頭子打死……”
荷花聽了這話越發覺得事情不對勁兒,如果魏老么兒沒有什麼別的企圖,肯定不會費這麼大力氣來夜談自家後院兒,可他這會兒這麼痛快地承認了要偷雞,卻讓人覺得其中似乎有更大的陰謀。
“行了,哪兒那麼多好說的,你就在灶間這兒坐著眯會兒吧,我陪著你一起,你也別給我耍什麼心眼子,咱們兩家都是一個村兒的,抬頭不見低頭見,你若是不想讓我給你鬧個徹底的沒臉,你就好好地在這兒待著吧”祝永鑫說著也搬了個椅子在灶間坐下,孤島著菸袋鍋準備抽一袋,對荷花和良子道:“都回屋睡覺去,有啥事兒明早再說。”
荷花先去告訴方氏和小秀出了什麼事兒,免得她們在屋裡擔心,自己回屋之後,茉莉趕緊問:“這外頭是咋回事兒啊?”
把經過大致說了一遍,荷花搖搖頭道:“我覺得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兒,可能是惦記著咱家的蘑菇來的。”
“不至於吧?”茉莉有些不敢相信,但是想想那蘑菇賣得那樣貴,說是被人惦記上也不足為奇,不由得皺眉說:“那可怎麼辦好?弄個不好就容易傷了兩家的和氣。”
“讓爹去處置就得了。”荷花鑽進被窩裡,“咱們都是小輩兒,在這事兒上沒法說話,不然爺那邊肯定會不樂意的。”
第二天一大早,祝永鑫就拖著魏老么兒去了魏家,荷花說是自己不攙和,但是又想去看看到底會怎麼解決,便也跟著去了,打算只在一旁看著不支聲就是了。
魏家似乎正在做早飯,煙囪冒出白煙,屋裡還隱隱傳出來熬番薯粥的香味兒。老魏頭許是剛起來,正蹲在門檻子上抽菸,魏林氏在院兒裡餵雞。
兩個人見祝永鑫把自家老么兒捆著手就扯進來了,都十分奇怪,老魏頭起身兒問:“你們哥倆這是鬧的哪兒出啊?”
“魏二叔,咱兩家多年的交情了,我腆著臉說一句,你家么兒差不多也是我眼看著長大的,可是他如今是越發出息了,昨晚半夜我翻我家的院子,進去也不知道幹了啥,被我家狗咬了一口,全家都讓他折騰起來了,問他是咋回事兒,他開始說是要回家爬錯了院子,然後又說來借錢,最後又說要偷雞,我是實在想不通這事兒了,不管是借錢還是饞雞肉了,就咱們的交情,你說一句我能不伸手幫你?用得著這樣?”祝永鑫越說越覺得滿肚子的氣。
魏林氏一聽借錢就毛了,嗷地一聲,丟開畚箕抄起了個笤帚疙瘩就往魏老么兒身上抽:“你還去借錢,你還敢去借錢,家裡上次為你三哥賠了錢之後,都窮的叮噹響了,你爹和我都恨不得一個子兒掰做兩個花,你倒好,出去吃喝嫖賭的,到處跟親戚朋友借錢,你拿什麼還啊?你打算讓你爹孃拿命去給你還啊?”
魏老么兒一邊躲著魏林氏的笤帚,一邊討饒道:“娘,沒,我沒借錢,我這幾天都沒借錢,那錢我指定能還上,你別打了……”他腿上被黑子咬了一口行動不便利,手又被祝永鑫在身後用繩子捆了起來,只能狼狽地躲著,還是被狠狠地抽了幾下。
老魏頭看不下去了,把菸袋鍋子在地上敲打敲打道:“別鬧了,雖說老2不是外人,但是你們也不嫌丟人啊?”然後回頭對祝永鑫道,“老2,我這個兒子我是管不住了,你家若是丟了啥我砸鍋賣鐵的也賠給你,你是想打他一頓,還是讓他去給你家幹活,要不讓他給你磕頭賠罪,叔都依你行不?”
這話說的看似大義滅親,其實倒是將了祝永鑫一軍,就算是當真丟了東西,難道還真讓老魏頭砸鍋賣盤的還?或是當著魏家人的面兒打魏老么兒?至於跪下磕頭什麼的,更是毫無意義的東西。可是祝永鑫還得擺出一副領情的模樣,訕笑著說:“魏二叔,瞧你說的這是啥話啊,我哪兒有這個意思啊”
荷花在一旁看得心急,想跟祝永鑫耳語幾句又覺得太過顯眼,自己又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