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者父母心,正月十六也沒個啥的,昨晚還來了一趟呢”郎中的面色倒是沒什麼憂色。
“那、齊家是誰不舒服啊?”荷花試探地問,“正月十五晚上請郎中,那肯定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兒”
“大事兒倒是沒什麼大事兒,說白了就是心結,不過是齊公子擔心齊夫人,所以就打發人去叫我,我也不敢耽擱不是。”郎中在齊家這兩日都得了個分量不輕的紅包,倒是也沒什麼怨言,不過嘴裡還是咕噥著,“這宅子男主人離開的時間久了,齊公子又年少,陽氣不足,住久了就容易出毛病的。”
荷花聽說沒什麼大事,也稍稍地放下心來,只是不知道齊母是為了何事,正月十五居然有什麼心結鬱積,忽然心裡一跳,該不會是為了自己送的那個荷包吧?這個念頭剛在腦海中閃現,她就立刻搖頭,把自己的這個想法趕出去,即便是看見荷包了生氣,也不至於嚴重到要請郎中的份兒上,再說齊錦棠也肯定會編個理由圓過去的。
她就這麼一路亂想著走到了家門口,卻沒意識到自己已經到了,還繼續地往前走著。
“荷花”良子在院兒裡看見,忙揚聲喊道,“你要幹啥去?”
“啊?”荷花回過神兒來,有些不好意思地跑進院兒,“我想別的事想出神兒了,居然連自家大門都能走得沒瞧見,還真是馬虎。”
“想啥呢這麼認真。”良子一邊劈柴一邊問。
記得剛來的時候,良子每次要劈柴,家裡人都是趕緊搶著幹或者是不許他做,如今相處了差不多一年,看著他房前屋後的幹活,也不再會有那種不能讓客人幹活的想法,看來大家當真就是跟家人一般了。
荷花這麼一想就再次走神了去,盯著那斧頭半晌都不說話。
良子瞧著她這樣有點兒神神叨叨的,不由得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問:“荷花,你沒事兒吧?該不會是出去被黃皮子迷了吧?”
“哦,沒”荷花趕緊擺手,“良子哥我爹孃出門沒?”
“應該都在屋裡呢吧?”良子也不太清楚地撓撓頭。
“先別幹活兒了,進屋說吧”荷花從良子手中拿過斧頭丟在一旁,拉著他進了東屋,祝永鑫和方氏正在算今年過年各家送來的東西和自家的回禮。
“爹,娘”荷花先叫了人,又打發栓子去把博榮和小秀一併叫來,又把在後院兒幹活的茉莉喚了進來。
“你這丫頭把全家都叫來,這是又要說啥事兒啊?”方氏把炕上的東西稍微歸攏了一下,招呼小秀到炕上穩當了才問。
“昨個兒建羽哥問我,咱家明年要不要把種蘑菇的暖棚挪到城裡去。我沒直接應下,只說回家商量商量。”荷花思索了片刻又說道,“其實他說得也有道理,咱家到城裡太遠,每次都要別人訂了貨然後一批拉過去再挨家去送,而且大老遠的天也冷,不敢多拿,怕賣不出去就都爛了,若是咱們在城裡種,人家要多少就給割多少,省了許多的麻煩,不過……”
祝永鑫坐在桌旁揉菸絲,插嘴道:“你有啥想法就一併說出來,咱商量著來”
“其實我在一開始也想過以後肯定還是要往城裡發展的,但是我心裡的計較是兩三年之後,家裡的銀錢寬裕了,種蘑菇的方法也都純屬了,到時候咱們能進城去買得起個小院兒,還可以僱人來打理,但是現在就去,對咱家來說有些太過勉強。”荷花把自己的猶豫說了出來,“建羽哥說他家可以出地方,但是我一來是不想麻煩他,二來也總有些擔心,若是這樣豈不是等於完全依附於他家了。”
“那咱就再等兩年,不急在這一時,等過幾年……”祝永鑫急著就要拍板兒決定。
荷花趕緊攔著說:“爹,你彆著急,我今個兒叫家裡人都過來,也是為了大家一起商議一下,俗話說三個臭皮匠還頂個諸葛亮呢,我肯定有很多思慮不周的地方,也得聽聽娘、大哥大嫂和家裡其他人的想法。對了,還有良子哥,你若是想去城裡,如今倒是個好時機,你在這邊什麼都沒開始準備,若是想去城裡,那直接就把暖房建在城裡,反倒是省時省力了。”
屋裡一時間陷入了沉默,半晌後小秀有些猶豫地動了動嘴唇,但是卻沒發出聲響,荷花一直都在關注家人的神色,頓時直接問道:“大嫂,你有什麼想法就直接說,沒事兒的,咱家以後肯定是你當家,對城裡的情況你也比我瞭解得多。”
小秀有些不太自信地朝博榮看看,見博榮也對自己鼓勵地笑笑,這才抿抿嘴開口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我說得對不對,就是我自個兒的想法兒。其實城裡若是想租個院子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