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她拉不下臉來,過些日子淡了也就好了。”
“倒不是這事兒,這是奶和我娘婆媳之間的事兒,我那天去嚷了一通已經是有些不像話了,哪兒有還往裡攙和的道理。”荷花不願再說過年這事兒,就趕緊說明自己的來意道,“我大姐不知是今年還是明年就要出門子了,只是她那個性子……有時候讓我當真是放心不下。”
“茉莉性子咋了,我看著平時挺穩穩當當的。”祝大姐跟茉莉到底是沒一起生活過,對她的小性兒和脾氣也不是很瞭解,所以一直覺得是個挺好的丫頭。
“大姑,你是不知道,我大姐在外頭倒能算得是能當得起溫柔賢惠幾個字,可是那小脾氣,就是個窩裡橫的,刀子嘴豆腐心,對誰好也都得擰著個勁兒說話,有時候一句話丟出來能把人噎個半死。”荷花自己說著都直搖頭。
祝大姐聞言笑道:“這性子咋說的跟你爺似的。”
“噗”荷花也撐不住笑出來,“我之前也自個兒尋思呢,我爹孃都不是這樣的,若真是算起來,也只是跟爺的性子差不多了。”
“那你是想讓我給她板這毛病?”祝大姐挑眉問。
“倒也說不上是板不板正的,只是我怕她這性子到婆家去要吃苦頭的,畢竟自家人相處久了誰都知道誰的真性情,而且一句半句說得輕了重了的也不會往心裡去,婆家畢竟是外姓人,而且……”荷花本來想說而且哪個男人不喜歡溫柔的妻子,會喜歡個說話嗆得跟辣椒麵兒似的,但是這樣的話當著祝大姐的面兒也不好說,便換了個說辭,“而且那蔣家小哥兒聽說是三代單傳,父母不在身邊兒,爺奶指不定是怎麼寵慣的,怕是打小兒都沒遇見過我姐這樣的,我是怕這婚後碰到一處,總是吵吵鬧鬧的,蔣家長輩怎麼想還在其次,傷了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就不容易彌補了。”
祝大姐點點頭道:“你年紀不大想得倒是長遠,只不過這話若是你母親去說能更管用吧?”
“一來大姑素來辦事幹練,我也是想讓我大姐來跟著學學如何為人媳,為**;二來大姑在家裡一直都是說話有分量的,你經歷過見過的事兒也多,我覺得我大姐應該能聽得進去您的勸的。”荷花忙把自己的考量說了出來,生怕祝大姐不想幫忙。
“若是這樣……”祝大姐思忖了片刻,“其實你母親上次也跟我提過,讓我教教你大姐如何管家算賬,如何約束下人,畢竟咱們小門小戶的,很少接觸到這些東西,就算家裡也記幾筆賬,也終歸比不過人家有錢人家的規矩多,我原本尋思著等出了正月,我就抽空多過去給她講講,被你這樣一說,倒不如到時候讓她天天來我家,我慢慢地給她說些個事兒,讓她自個兒多想想,我也旁敲側擊地點撥點撥,總比直接去說教讓人容易接受一些。”
“還是大姑說得在理,那就這麼說定了”荷花心滿意足地起身兒告辭。
祝大姐送到門口,朝西屋瞄了一眼,見留哥兒在炕上擺了些不知什麼的在玩兒,對荷花道:“以後出去用不著給我們買東西,這麼外道是幹啥呢”
“這不是剛巧去廟會嘛,而且也沒什麼貴重東西,都是些孩子的玩意兒罷了”說道廟會荷花忽然想起來,趕緊從懷裡掏出個用紅布包著的物件兒,小心翼翼地遞給祝大姐道,“我這回去廟會倒是趕上了個好緣法,不知是哪個有錢人家在做水陸道場,我們趕上了最後一日,寺裡的住持大師親自出面賜福,可巧就點中了我,我便給留哥兒求了個平安符,那住持大師說讓用紅布包著不能見光,拿回家先在堂屋香案上供奉七天,然後讓留哥兒自個兒開啟紅布,取了那護身符貼身兒戴著,輕易的不要拿下來。”
這些東西荷花本是不行的,但是那天也不知怎麼就那麼巧,博榮和自己都被點到了,博榮求了小秀母子平安,她原本想求個家宅平安或者是父母康健,但是突然想到祝大姐總是為了留哥兒的身子骨擔心,而且又極為信這個,這兩年到處求神拜佛的,便改口為留哥兒求了個平安符。
祝大姐見了這個果然歡喜的跟什麼似的,伸手要接又趕緊縮回去往圍裙上擦了擦,這才很是虔誠地接過那紅布包,又把剛才荷花囑咐的事兒重複了一遍確認,這才高高興興地送走了荷花,回屋把東西供在了香案上,又拜了拜,這才進屋收拾了東西準備做飯。
荷花拎著空籃子,沿著小路溜達著往家走,剛繞過曬穀場,就瞧見郎中從齊家院門出來,揹著藥箱往村尾走去,她心裡一緊,齊錦棠家裡就三個主子,不知道是誰病了,想到這兒就加快了腳步,在下一個路口正好追上郎中就招呼道:“大叔,正月十六就出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