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個玩票性質的教舞工作,就此走進婚姻算了。
所以,她想起雷拓。
雖然從朋友那兒得知他三年前已經結婚,可她仍想再見他一面,探探有幾成勝算。
此時,從他看她的眼神,她知道他對她仍有愛意,在他心目中,她仍是那個閃閃發亮的女王。
應天愛放寬了心,知道自己出現後,他將開始考慮自己真正想共度一生的伴侶是誰。
相較於應天愛,梁夙霏卻感覺無處容身。
她看出雷拓見到應天愛就像個小男孩見到夢寐以求的玩具,完全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
他已經忘了坐在身旁的她。
“小愛,這裡有幾位朋友你大概沒見過,幫你們介紹一下。”一開始打圓場的那個畫家再度開口。“這位是‘墨齊堂’的邱老闆,對清朝的字畫特別有研究,還是沉香的專家,另外這位是教雕塑的劉教授,還有……”
圍坐在臨近幾桌的生面孔介紹完,最後只剩梁夙霏,畫家將難題丟給雷拓。“雷拓,你身邊這位氣質美女就交由你自己介紹。”
梁夙霏突然感到十分窘迫,在應天愛面前,她實在擔不起‘美女’兩字,而且,雷拓要如何介紹她,她簡直沒有勇氣聽。
“喔……”雷拓像是聽見自己的名字這才清醒過來,轉頭看著梁夙霏。
“嗯,我……”她想幹脆自己自我介紹,免得雷拓為難。
在應天愛面前,他應該希望表明單身,而事實上,他們已經離婚,他的確是單身沒錯。
“小霏,這位是應天愛。”雷拓想也沒想地介紹:“我的前女友,大家都叫她小愛;應兒,她是小霏,我的前妻以及現任女友。”
說完,他還頑皮地朝梁夙霏眨眨眼,問這樣介紹O不OK。
梁夙霏愣了愣,沒想到他直言不諱與應天愛過去的關係,更沒想到他會如此介紹自己。
在場的其他人則鬆了一口氣,看來,雷拓並沒有因為應天愛的出現而三心二意,搖擺不定,難怪每個人都喜愛他,這傢伙磊落不羈,沒有什麼不可告人之事,與他做朋友,再安心不過。
愣住的不止梁夙霏,還有應天愛。
她以為雷拓對她一直念念不忘,至少,朋友給她的訊息是如此;當年,她為了實現自己學舞以來的夢想,從雷母那裡拿了一筆‘分手費’,隨即啟程前往紐約,遵守對雷母的承諾,不再與雷拓有任何聯絡。
直到去年年底在劇團遇見一位來自臺灣的朋友,從她那裡聽說雷拓因為她的不告而別整個人意志消沉,就算後來結婚也根本不愛他的妻子。
頓時,她懷念起雷拓萬般的好,燃起了希望之苗,加上現實的挫折使得她一顆心愈來愈浮動,最後決定回到臺灣,與他再續前緣。
更驚喜的是,她得到的最新訊息,雷拓已經與妻子離婚。
但今日所見,雷拓與他的‘前妻’之間的感情,並非如朋友所說——‘相敬如冰’。
莫非,他還氣她、還恨她,所以故意在她面前演戲。
第8章(2)
“應兒,你啊……”雷拓看著應天愛,嘆了口氣,像是百感交集不知從何說起。
“我啊,我很好。”應天愛接他的話。“這幾年成熟了不少,不過也老了不少。”
“你跟老一點關係也沒有,還是那麼美。”
應天愛聽了這話,一雙盈水美眸,瞬間晶燦了起來。
那些原本已將心中石頭放下的朋友,又因為雷拓一席曖昧不明的話頓時如坐針耗。
“我去一下化妝室。”梁夙霏覺得應該給他們一些空間敘敘舊,她坐在那裡不僅自己不自在,其他人也明顯處處顧慮著她。
不待雷拓有所回應,她已徑自走開。
梁夙霏在廁所馬桶上坐了許久,腦筋一片空白。
她抗拒去思索任何事,不去設想問題、預設狀況,即使事情的變化可能令她措手不及,她也不要再讓負面情緒佔據她的心房。
雖然現實不能盡如人意,她不想杞人憂天,而是要相信自己有足夠的勇氣與能力面對任何迎面而來的挑戰。
叩、叩——
忽地,有人敲門,梁夙霏才驚覺佔用廁所太久,連忙起身。
“不好意思……”她推開門走出去。
“我還以為你打算住在裡面呢!”敲門的是應天愛。
“呵……”梁夙霏乾乾地笑,也不解釋。“請用。”
她走到洗手檯洗手,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