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聽到了兩人全部對話的金鐘仁已經僵在了原地,甚至連吳世勳從裡面走出來都毫無察覺。吳世勳看了眼金鐘仁,確認那人已經知曉了自己和鹿晗關係決裂的始末。一直以為的逞強終於在竹馬面前崩解,眼淚剎那間便奪眶而出。甚至不給金鐘仁反應的機會,吳世勳已經倚在金鐘仁的肩膀嗡嗡地哭出聲來。嘴裡喃喃著什麼,細聽卻發現反反覆覆只有一句:“鍾仁,世勳怕了。”
金鐘仁只覺得身體一陣發冷,好像被人生生扯住了心臟,所有的情緒在瞬間到達接近崩潰的臨界點。金鐘仁的手還在不停地顫抖著,終於落在世勳的脊背上,一邊幫他順氣,卻發現連自己都泣不成聲。
你一定不知道我心裡有多疼,就好像小時候我們中任何一人犯了錯誤,其餘一個都一定會連坐一樣。我們之間親密如雙生,對方的重要性早就在成長中融進了自己的骨血。你在我面前哭泣,引得我身體裡每一塊骨骼都在叫囂。從小便因長你幾十天而暗自發誓一定不讓你受委屈,而現在我卻這樣無能為力。我該怎樣幫你,怎樣安慰才是為你好,怎樣做才能真正對你好?
鹿晗倚在門上,卻沒有勇氣擰開門把手。他不是聽不出吳世勳哽咽裡的脆弱和絕望,他只是怕自己一旦親眼目睹便會不由得心軟。他怕自己會像以前每一次那樣一臉寵溺地說世勳吶,哥什麼都依你。他更怕自己會就此萬劫不復。鹿晗是個膽小鬼,他比誰都清楚。他甚至不肯放任自己哭成聲來,只好捂緊了嘴巴不住地抽噎。
愛是痛,追逐是痛。卻不能因此放棄追逐,更不會為此喪失愛的能力。無關乎年齡,無關乎性別,卻只關乎相互傾心的兩人。而用情至深之人,往往失去了主動權,卻在選擇中不斷傷害著愛人,折磨著自己。
☆、第 22 章
“邊伯賢你把我的眼線筆放哪裡去了?”邊伯賢還沒睜開眼,黃子韜已經在耳邊嚷嚷起來。
“呀,你這小子,怎麼不用敬語……”邊伯賢一臉揉著眼睛一邊懶洋洋地應著。胳膊卻突然被人擒住,邊伯賢猛地睜開眼睛,這下是真的清醒了。
“你畫什麼眼線,眼線小王子是我好嗎是我。”
“過兩天不得錄製節目啊我的臥蠶深得快找不到眼睛了。”
“我都不畫了你畫什麼?”
“你眼睛本來就小,放棄還不是早晚的事。”
……
“呀,黃子韜!”邊伯賢盛怒之下便發揮了主唱的優勢,完美的高音就這樣很湊巧得代替了眾人清晨的鬧鐘鈴聲。
整個烈陽似火的七月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流逝著,轉眼已經到了月末。7月28日,北京舉行亞洲偶像盛典,exo12個人應邀參加。即便知道需要早起,可眾人還一心期盼著盡一切可能賴床,而黃子韜和邊伯賢就這樣殘忍地擊碎了眾人的幻想。
穿著統一的隊服,清一色的紅,鑲嵌著藏藍色鎖邊,略寬鬆的樣式使每個人都能輕鬆駕馭。直到樸燦烈換上隊服與大家集合在一起時,先是傳來一兩聲可疑的嗤笑,而後眾人心照不宣地笑成了一片。樸燦烈不知道大家為什麼笑,只以為是在互相打氣,於是陪著一起笑,這下眾人反而笑得更歡了。
張藝興嘴快,很快就在樸燦烈的眼神攻勢下招供了:“燦烈,你怎麼穿出了一股子少女的氣息?哈哈……”
話一旦說出口,眾人立刻斂了笑,而那憋笑的模樣反而讓樸燦烈有些不忍。樸燦烈天生骨架小,雖然個子高挑,卻並不像吳亦凡那般高大挺拔,更多的則是一種清雋秀氣。而這套隊服,恰巧是很襯膚色的西瓜紅,鮮豔的色澤襯得樸燦烈肌膚勝雪,眉目清秀而線條又過於柔和,顯得愈發溫潤如玉。之前受到隊友並無惡意的嘲笑,讓樸燦烈信心受挫。此時他正嘟著嘴垂著腦袋,睫毛卻還不安分地顫抖著,撓地吳亦凡的心也一陣酥癢。
“咳……燦烈啊,其實這衣服挺適合你的,你穿很漂亮。”吳亦凡清了清嗓子,想要安慰下樸燦烈的小心臟。卻口不擇言選錯了形容詞。
樸燦烈的腦袋更垂了幾分,還是隻肯以髮旋面對吳亦凡。吳亦凡只得上前,抬起的手斟酌了半天還是從腦袋下移到肩膀的位置,捏了捏他的肩,“走吧。”
吳亦凡走在前面,腦子裡卻不斷浮現著樸燦烈的臉。他不禁想起第一次見樸燦烈的時候,彼時燦烈還留著蘑菇頭。正值深秋,樸燦烈穿了件連帽卡通衛衣,帶著個毛茸茸的帽子,一張小臉清秀可人,吳亦凡見到這樣的樸燦烈,也不由得呼吸一滯。由於初次見面,也沒有熟人介紹,兩人只是打了個照面時予以笑容問候,便匆匆錯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