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邊伯賢磕磕巴巴的解釋著。金鐘仁卻好死不死地戳著他的臉,一臉懵懂地說:“伯賢啊,你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發燒?”邊伯賢一個眼刀送過去,金鐘仁就乖乖噤了聲。
鹿晗看著兩人的互動暗覺好笑,卻為了保護某人的自尊心,只是搖了搖頭。
金鐘仁卻環顧了一下四周,忽然湊近鹿晗神秘兮兮地說:“鹿晗哥,問你件事行不行?”
鹿晗點頭應允,金鐘仁卻猶豫了半晌,他說:“鹿晗哥,你和世勳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你倆都多久了,天天這麼彆扭。”
鹿晗的笑意漸漸黯淡下來,好半天才回了句:“我倆的事,不是誰道歉就能解決的。”
金鐘仁有些急了,聲音也不自覺提高了分貝,“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大不了就打一架,打完什麼都解決了。”
聽完金鐘仁的話,鹿晗有些哭笑不得。他和吳世勳之間的積怨如果真像金鐘仁說得這樣簡單化解,他倒寧願被吳世勳打一頓。可是人心卻哪是一頓拳腳便能輕易改變的呢?
蒲葦韌如絲,磐石無轉移。人心的決絕卻又超出蒲葦磐石不止一點半點。
見金鐘仁還想說什麼,邊伯賢猛地掐了一把他的大腿,直疼得那人齜牙咧嘴。趁那人來不及說話,匆匆說了句:“鹿晗哥,我和鍾仁還有點事,下次再講吧。麻煩了。”轉身便生拉硬扯地拖走了金鐘仁。邊伯賢是親眼目睹了鹿晗和吳世勳決裂的人,箇中原委他大抵也猜出了些,恐怕他們兩人的心結,只有隨時間一點一點去化解,當事人急不得,別人更是無從插手。
鹿晗不知道是不是吃錯了東西,整個下午一直在胃疼,到了四點光景,已經嚴重到不停嘔吐。本來因為沒有行程所以整個人懶散鬆懈,又因為突如其來的身體不適而顯得越發憔悴起來。
鹿晗突然闖進洗手間就是一陣嘔吐,已經吐了四次,中午本來也沒吃多少,這下更是全都吐了出來。半蹲在馬桶旁,胃裡還是陣陣翻湧,不住絞痛著。身上沒什麼力氣,好不容易站起身來,又覺得一陣頭暈目眩。身體本能地向後傾,卻意外地落入了一個不算寬闊的懷抱。那人身上沒什麼肉,骨頭硌得鹿晗的肩膀生疼。
“你病了?”熟悉的淡漠聲線,鹿晗猛地掙脫出那人的束縛。
“沒什麼事。”鹿晗有些難為情,也不抬眼看他,徑直走到洗面池旁漱口。
“你總是這樣。”吳世勳站在原地看著他,臉上是難掩的心疼。“對別人好,卻學不會對自己好點,你這個人,真的很不討喜。”
鹿晗心裡有些煩躁。想與那人爭辯,卻覺得嗓子被灼得火辣辣的疼,便不再開口。
鹿晗抬起頭看鏡中的自己,因為脫水嚴重,顯得面色愈發蒼白,嘴唇上已經起了一層死皮。
吳世勳已經踱至鹿晗身邊,正透過鏡子注視著他。半晌才說:“這些日子你過得並不好,你又瘦了,臉上都沒什麼肉了。”
“你想說什麼?”鹿晗強撐著站直身體與他面對面交談,額上已經滲出了縝密的汗珠。
“我只是想問問你,如果我換個時間跟你說那件事,你會不會考慮得久一點?”吳世勳的眼睛直直盯著鹿晗的雙眸,像是要看穿他的心思。可惜除了空靈,他什麼也看不出。
“不會。”鹿晗話說得決絕,絲毫沒有讓步的意思。他說:“世勳,你能不能別再提這件事,我們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不好嗎?”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問你,你能不能正視現實,至少誠懇地重新考慮我的要求?”吳世勳步步逼近鹿晗,趁那人意欲後退之時迅速伸出右手抵在那人的脖頸,強制那人直視自己的眼睛。
渾身脫力的鹿晗甚至放棄了掙扎的念頭,只是一臉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做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鹿晗,睜開眼睛看看我行嗎?和我在一起,就這麼讓你為難嗎?鹿晗,求你看看我,看看我。”從最初的咄咄逼人到最後竟變成了央求,吳世勳的聲音裡甚至帶上了哭腔。
他想像以前每一次那樣對著這個最寵自己的哥哥撒嬌,然後得到他的妥協退讓。而這一次,他做不到的。而那個人也絕對不會對自己妥協了。他們之前,從他決定跨出實質性的第一步起就註定回不去了。
吳世勳收回了鉗制在鹿晗脖頸的右手。一臉喪氣,聲音又恢復了往日的疏離。他說:“我不逼你,你記得吃藥,別讓我……們大家擔心。”然後就逃似得離開了洗手間。門被關上的剎那,鹿晗整個人也渾身癱軟地跌坐在地上。
無意間路過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