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菱耳裡,一字一句比直接斥
罵更教她難受,特別是當這些組員向她求證時,她更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博士,請你告訴我們吧!這份報紙上說的東西全是謊言吧?你怎麼可能會不是
人類呢?
求求你,把答案告訴我們吧!”
做人真的是很難啊!倘若這些研究員仍像當初那樣,指著她的鼻子,發出惡毒的
指責,那麼愛菱也就可以問心無愧地揭露自己身分,當作是對這些人的報復,可是,
此刻看著一雙雙殷切期盼的目光,愛菱只覺得喉嚨好乾,腦裡一片昏亂。
“不、不是這樣的……”
愛菱低聲說著。她很想實話實說,誠實是好孩子的美德不是嗎?但這樣一來,會
有什麼結果呢?組員們期盼的眼神,會轉為遭到背叛的傷痛吧!而當這樣的眼神環繞,
自己受得了嗎?
因為不想背叛他們、不想背叛這些深深相信自己的人,那就唯有做自己並不想做
的事。
這段時間以來的快樂,自己不想輕易失去,想繼續維持下去,所以……所以……
“請問各位長老,關於這上面的指控,有什麼證據嗎?”冷靜的語調,愛菱淡淡
地道:
“在這種時候,釋出這樣的訊息,時間上太過巧合了,很明顯地,這是敵人想從
內部分化我們的計策,我們沒有必要隨著敵人的指示而起舞吧!”
當愛菱沉聲說話,特別小組的組員立即爆起一連串歡呼聲,表示對首領的支援。
很顯然地,愛菱已經成功地在他們心中擁有一席之地,這些時間以來她的付出,並非
是毫無代價的。
“嗯!未經證實,就把博士你找來這裡,我們確實是不夠深思熟慮。”打量過一
眾年輕子弟,白軍澤緩緩說道:“不過,根據這上頭的指責,我們想起了一個嫌疑重
大的關係人,那是兩年前意欲潛入我太研院,圖謀不軌的一個異種,被我們揭穿身分
後逐出,聽說,她仍恬不知恥地留在我太研院,當一個雜役,大概情況倒是與報上說
的有九成吻合……”
旁邊的一名長老介面道:“軍澤長老,我今早問過雜役的領班,聽說那個異種已
經稱病請假好多天了。”
“是嗎?果然這些異種就是信不得的啊!不知道是私自逃跑了呢?還是……改頭
換面去了?”別了愛菱一眼,白軍澤道:“我剛才已經傳訊給雜役的領班,要他把人
帶來,只要兩相對質,一切的謠言就不攻自破了。”
聽見這些狡若老狐的長老終於發現了自己的秘密,愛菱眼前一黑,險些就昏了過
去,只是她知道,對方此刻正在注意自己的一舉一動,而未到最後關頭,自己也不能
放棄。
身邊的組員面面相覷,均感受到長老們的有恃無恐,也進一步動搖了他們的信心。
凝望著愛菱的背影,他們只希望這個醜聞不會成真。
門外長廊傳來腳步聲,像是催命鈴聲一樣,越來越近,也讓愛菱的心臟是越跳越
快。雖然表面上還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微笑模樣,心中卻已經慌了手腳。
怎麼辦呢?領班一進門,就會證實,垃圾妹愛菱的房間裡早已人去樓空,屆時任
自己怎樣狡辯,也難以說服眾人,當謠言越散越大,自己也就無法繼續待在太研院了。
既然最終都是逃不過去,那麼,是不是要在一切被揭露之前,坦白說出來,最起
碼對一直信任自己的組員們有個交代……
聽著逐漸逼近的腳步聲,愛菱心中各式念頭紛至沓來,好不容易開口說出一個
“我”字,忽地鐵門啪的一聲被開啟,雜役組的領班大步踏了進來。
(完、完蛋了啦……)
心裡一陣急,愛菱險些當場掉下淚來,卻在下一刻回瞪著眼睛,連嘴巴也張得老
大。
在領班的身後,一名作著雜役打扮的少女走了進來,身形背影與跟前的愛菱有些
類似,但尖尖耳朵、紫紅眼瞳和略矮的身高,正說明了她體內的矮人血統。
不會有錯,與眾人的記憶一加核對,任誰都可以證明,這少女就是兩年前試圖潛
入太研院而不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