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北和洛昌一個比江蕪北,一個比江蕪南,坐飛機得五個小時左右,等兩人趕到洛昌都下午三點了。 洛昌這邊天氣陰陰的,下飛機後,方樾川看了眼天氣預報說:“這邊好像有陣雨,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下。” 時鳶顰眉:“要是下大飛機肯定延遲,咱們怎麼回江蕪,你明天不還要上班嗎?” 方樾川:“沒事,還有高鐵,就是得多坐兩三個小時而已。” 時鳶:“好。” 張一格提前給方樾川發了訊息,說臨時有個朋友上門找他定做飾品,所以只能讓司機來接兩人。 他把司機的手機號碼也一塊發了過來,快到接機口的時候,方樾川撥了電話過去。 電話很快接通:“您好,請問是方樾川先生嗎?” 方樾川:“我是。” 司機:“我已經在接機口外面等了,你們出來後看見站在人群最前面,穿黑色風衣的就是我。” 方樾川:“好。” 兩人出來後順利與司機接頭,然後坐車去張一格那。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時間晚了,一路上天越來越黑,連雨也越來越大了,嘩嘩啦啦的讓人無端煩躁。 方樾川見狀說:“看這形勢航班指定延誤,咱們還是坐高鐵回去吧,我現在買票。” 時鳶:“嗯。” * 雲崗山莊不在鬧市區,反而有點依山傍水,車子開了許久才看見門頭,確實很有中式園林的意思。 司機把車子開進車庫,馬上有人過來開車門,還替兩人撐好了油紙傘。 外面還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時鳶下車看著古香古韻的院子,真心有種穿進江南水墨畫裡的錯覺。 他們一邊撐著傘,一邊引著兩人往院子裡去,雨點砸在傘面上的聲響,格外有氛圍。 方樾川:“這房子確實不錯,很有南方特色,跟朔北完全是兩種風格。” 時鳶:“嗯。” 房子比時鳶想象中大得多,亭臺樓閣夾雜著眾多怪石花草,天色沉沉,唯有房內的燈火澄亮,整個山莊像個世外桃源。 沒走幾步就到了一處長廊,引路的人收起油紙傘,帶著兩人往更深處走去。 方樾川打量著旁邊的湖,裡面還能看見幾條個頭很大的錦鯉,忍不住說:“這地方養老很不錯,弄得我都想買一處宅子了。” “養老對你來說還有點早,你等過幾年再考慮吧。”時鳶剛說完,看見前面有個圓亭。 圓亭正中擺著一張石桌,桌上放著茶水,香檳色方框眼鏡,還有一個正在飄白煙的銅香爐。 石桌旁放一張藤搖椅,上面躺著一個面色素白,身穿白色唐裝,腕上戴著星月菩提手串的男人。 時鳶對他還有印象,應該是之前結婚合照上那個儒雅的斯文敗類,看來他就是段瑞陽說的張一格。 帶他們過來的人湊到張一格身邊,輕聲把他喚醒:“少爺,客人到了。” 聽見動靜張一格眼睫輕顫,慢慢睜開了還有些困頓的眼睛。 時鳶看著他覺得挺意外,照片上看著挺禁慾一個人,摘了眼鏡怎麼跟妖孽一樣。 張一格拿起桌上的眼鏡戴上,站起身看著兩人,聲音帶著些鼻音的說:“抱歉,因為降溫有點感冒,吃了藥就總想睡。” 時鳶:“……” 好嘛,原來眼鏡禁慾是真的,戴上明顯正人君子多了。 “沒事,是我們打擾了你休息,”方樾川主動介紹說,“她就是時鳶。” 時鳶:“你好。” 張一格不著痕跡的打量了時鳶一眼,笑說:“你好,我是張一格,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你們跟我去書房吧。” 方樾川:“好。” * 房子內部設定也很有中式氣息,很多傢俱都是實木做的,看著就有種威嚴感。 張一格開啟書房的門,帶著兩人進去後說:“我個人比較喜歡收藏裸鑽,所以首飾成品不多,你們來得也比較急,我就盡力先弄來了一部分,你們先挑挑看。” 方樾川:“行,麻煩你了。” “不麻煩,”張一格說,“坐吧。” 方樾川和時鳶在書桌對面坐下,看張一格開啟書桌抽屜,從裡面拿出很多黑絲絨的首飾盒子,然後一一開啟放在他們面前。 隨著盒子一個個開啟,時鳶感受到了什麼叫眼前一亮,一亮,又一亮。 真的是每一款都好好看,而且個頭大得離譜,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假的呢。 方樾川問時鳶:“你喜歡哪個?” “……”時鳶一個頭兩個大,說好的不買貴的呢。 張一格看她不說話,推了推眼鏡問:“都不喜歡嗎?” 時鳶尷尬:“不是,我是覺得這些大件都有些太誇張了,有沒有小巧一點,日常一點的?” 張一格:“你們準備在洛昌待多久?” 方樾川:“幾個小時,我們今晚還得趕回江蕪。” 張一格:“我很少經手小件飾品,現取需要時間,但你們時間太著急了,今天肯定取不過來。” 時鳶看向方樾川,小聲說:“要不算了吧,正好也別麻煩人家了。” 方樾川顰眉,不開心的說:“你明明答應了我的。” 時鳶也很無奈:“那這不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嗎。” 方樾川掃了一眼桌上的珠寶,指著一條鑲嵌五十克拉方形紅鑽的項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