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有些模糊。
“你醒了?”楚淮的聲音聽起來像是鬆了口氣。不過沒有過多激動的感覺。展昭會醒,這點毫無疑問。而醒了和昏迷之間有什麼不同之處?這又有什麼好激動的。
胸口的憋悶依舊沒有消散,但好在四肢活動起來沒有阻礙。不過是痠疼得要命,像是臥床幾年都不曾動彈一樣。展昭用胳膊撐起身子,在楚淮的幫助下靠在了枕頭上。“我怎麼在這兒?”
楚淮皺了下眉:“你忘了?你和白玉堂在劍峰比武。然後白玉堂……”
“然後白玉堂想要用暗器偷襲你,我看在眼裡,一掌把那個卑鄙小人打下了山峰。而你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暈了過去。”夏重達一邊邁步進屋,一邊攔住了楚淮即將出口的實話。他說著,眼睛盯著展昭的神情和目光。是真是假?
展昭的心恨得生疼。這姓夏的簡直無可救藥,用畜生罵他尚且還便宜了他!只是展爺知道,如今的局面,自己若想活命,若想救出師父,若想盡快知道玉堂的生死訊息,就不能露出一絲馬腳。所以他擰著眉,臉上帶著怒意。可這怒究竟是對面前的人,還是對他話中的意,只有他自己分得清。“不知道那個白玉堂現在可有訊息?”
夏重達回道:“搜尋遍了山上山下,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這是目前對展昭來說最好的訊息。找不到就表示玉堂沒有死!不過他仍然不能夠放心。“二師兄,多派人手。一定要將白玉堂找出來!”
“今天我從王府回來,才知道那白玉堂在上山見到我們之前,在城裡到處去說是你擄走了公主。將公主失蹤一事栽贓到我們止劍宮的頭上。這樣的一個人,你何必在乎他的死活?”既然從神情中一時無法分辨,那就用話來問。夏重達知道展昭並不是個能言擅講的人。就算偶爾露出鋒芒,也是被逼得急了。如果他現在沒有失憶,就必然處處謹慎言行防止被自己發現,可越是這樣,露出馬腳的機會也就可能越大。
當然在乎!不止在乎,而且比什麼都在乎!夏重達的這些髒按得簡直豈有此理!上一次是什麼與公主通姦,這一次更加離譜!這些事即便是傳回大宋,也絕對不會有任何一個人相信。知道夏重達已經在懷疑自己,所以回答的時候,展昭故意將目光對上夏重達審視的眼神。“當然!我不明不白的被他所傷,又平白遭此誣陷。怎能允許他輕易逃脫?大丈夫有仇必報,二師兄難道希望我放過一個如此惡意中傷我的人?”
展昭的目光一樣很清澈,夏重達並沒有從中看到些什麼。展昭此言也沒有什麼不對。自己既然給了他一個又一個謊言,他就有理由揪出白玉堂。而自己也必須要找到白玉堂。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哪怕他斷定白玉堂不死也會重傷,有這麼個威脅存在著,總是無法讓人安心。“你放心。我會派人加緊尋找白玉堂。你現在身體不好,把藥喝了吧。”說罷,他示意楚淮。
楚淮拿起桌上已經冰涼的藥碗:“藥都涼了,我拿去熱熱。”
展昭搖頭:“不用了。”熱來熱去還不是一樣?裡面加了什麼料展昭已經知道了。躲不過的就喝下去。反正這化瘀活絡的藥自己也很需要。早一日理順經絡,早一日可以運用心訣打通經脈。至於那個什麼忘憂散……再喝下去究竟有事無事,他也說不準了。
夏重達看著展昭將藥喝了個底朝上,滿意地點了點頭:“你也累了。多休息休息。我和你三師兄還有事要處理。”
見兩個人離開房間,展昭凝神聽了片刻之後,這才將渾身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下來。扭過觀看,見白虹和巨闕都被放在牆邊的劍架上。他起身下床,將兩把劍拿起,然後放在床頭。重新躺回去,用手仔細地撫摸著白虹的劍鞘。
玉堂……你千萬不能有事。我身上帶著你種給我的蠱,沒有你,我會死。對不對?所以我沒事,你一定也沒有事。你這臭老鼠雖然毛躁,可聰明得很。你若沒事就一定能明白我的處境。我會讓自己在這裡平安,平安的等你來找我。我們要聯手除掉夏重達這個無恥卑鄙的東西!替你報仇,救出師父。只要沒有這個人的干擾,我們一定能找出公主的下落。然後我想回家,回我們兩個人的家。
伸手將白虹拿起然後抱在懷中,展昭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若是玉堂看到這樣的自己,一定會說自己傻。可是傻就傻吧,抱著它,心裡多少能夠安心。
飯菜食而無味,不能飲酒,五爺也無心飲酒。僕人不在房內,只有蒼子趴在床邊打著呼嚕。五爺艱難的坐起身,伸手摸了摸蒼子的頭。“五爺這命,還多虧有你相救。”看來這畜生比人重情感恩。想起貓兒喚夏重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