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停頓了片刻,似乎是在用心傾聽周圍有沒有人偷聽。“耶律將軍對止劍宮有如何做為我並不知道。但是他每次來必來擾你,我擔心這會影響你養傷。”禮貌地端起茶杯,他並沒有想喝的慾望。而這恭恭敬敬的一杯茶,他自覺得無顏飲嘗。
展昭聽後笑著站起身。“自從被白玉堂打傷之後,我的頭腦一直不是很清楚。以前很多事想不起來,認識的人也只有二位師兄和幾個下人。耶律將軍……也算是我難得可以見到的外人。我想二師兄也不會引人來害我不是?”
展昭的話說得很真,楚淮其實也曾懷疑過展昭沒有中那忘憂散。見到展昭說話時一臉平和的笑容,突然覺得心疼。若是他什麼都記得,要裝出這種表情……心中該有多苦?又能有誰會把戲做得這麼真切?“人心隔肚皮,既然你讓我與你兄弟相稱,做為兄長,我只能提醒你,儘量不要和耶律將軍接觸。為了你,也為了我們止劍宮。”
展昭攤開手,沒有反駁也沒有應允。他知道,楚淮今天雖然對自己說了幾句真心話,可骨子裡依舊不會向著自己。除非拿到夏重達為什麼可以掌控楚淮的原因,否則這個變數還沒什麼大用。那麼那個唯一的外人耶律靖元,就或許能讓自己有所收穫。聽了楚淮的話,展昭能肯定耶律靖元必然對自己有所企圖,至於是什麼……他不想去設想。那隻會讓他覺得噁心,覺得憤怒。但目前……他不能翻臉。而他也相信,就算自己只有三成功力,耶律靖元想要逼迫自己也不可能。大不了同歸於盡。
能拖延一日就是一日。等玉堂,也等公主大婚的生帖送到。屆時,若無法完婚,大宋邊境的官員必然會有動靜。算算日子。大哥和二哥也應該往回返了。
“耶律將軍,裡邊請。”熟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展昭和楚淮互相看了一眼。知道是夏重達和耶律靖元,剛剛的話題兩個人都閉了嘴。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不知道是昨夜無夢換來的心情不錯,還是想從耶律靖元這裡尋個出路。展昭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總不能一直坐等。既然耶律靖元能給自己送藥酒,又為什麼不再拼一把,或許能有個新路子走。
楚淮起身開啟房門,夏重達看了他一眼,而後笑臉讓耶律靖元先一步進屋。
儘管夏重達在笑,展昭依然看得出來,此人今天心情並不怎麼樣。閃目光向耶律靖元身後一看,他不禁一愣。只見耶律靖元身後跟著三個人,都是僕人打扮,其中有兩個身上還搭著包袱。什麼意思?“耶律將軍。展某見過。”
耶律靖元今日沒有上前伸手相攙,而是拱手還了個禮。“多日來都見展掌門身邊沒個僕人照料,全靠楚先生照料,實在是有些不忍。這兩個是我府裡的手腳麻利的奴才,特意給展掌門送過來。展掌門千萬不要推辭。”
這一句話可把展昭和楚淮都弄愣了。夏重達也有那麼一瞬擰了眉毛。他知道耶律靖元這是在安插他自己的親信,最根本的原因恐怕是擔心自己不會給展昭停藥。按說送兩個奴才過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誰也不想在自己的地界安插別人的眼線不是?他是真盼著展昭像往日一樣,冷眉冷眼開口拒絕。所以他沒有開口,只是看著展昭。
展昭並沒有想那麼多。耶律靖元帶來的兩個奴才為了什麼,他完全不知道。一時間想要弄清楚也沒那麼容易。“既然是耶律將軍的好意,展某就愧領了!”說罷他拱手一禮,而後朝夏重達一笑:“二師兄,小弟這麼決斷可否?”就是看出來夏重達不樂意,他才同意。至少這兩個僕人不會跟這姓夏的同心。
夏重達嘴角抖動,暗自壓下了悶口。抬臉兒一笑:“你是掌門,這收奴才的小事兒還不是你一句話就成。只是讓耶律將軍割愛費心,倒顯得我們這兩個做師兄的疏忽了。”
耶律靖元聽後放聲大笑:“夏先生說笑了。割愛談不上,不過若是能換得展掌門開懷一笑,身體快些康復,那才是我真心所需。”
這話說得近似直白,若換平常,展昭必然瞪眼。今日事兒已經辦成了這樣,若再瞪眼恐怕就得露出馬腳。不過他也沒有露出耶律靖元想看的笑模樣。“耶律將軍費心。”
耶律靖元看似有些失望,不過他也壓根沒想過展昭會因為自己給他送了倆奴才就對自己喜笑顏開。正相反,他斷定展昭會為了逆夏重達的意收下這兩個人,但連帶著,更會對自己產生戒心。不過這都不要緊,要緊的是保住展昭的命。“這個叫送福,這叫連貴。你們兩個人,還不給新主子行禮?”
兩個奴才聽完,當時就欲下跪。展昭趕緊上手相攔。“不必。二位是將軍派來的,展某可不敢受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