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字棋(上)
“回字棋?怎麼下的?”待兩人坐定後,白淨葉開口。
聞言,阿七收回那盯著一個木質棋盒的目光,伸長手把那盒子拿過,然後開啟蓋子,最後拿出一個像地圖紙樣的東西。
白淨葉好奇地看著他的動作,只見阿七動手開啟手中的圖紙,慢慢展開,待完全展開後——那是一方比女子的繡帕大上些許的看不出材質的布什,待完全鋪平後,白淨葉才看清,那上面還畫著黑色的紋路,從小到大由裡到外依此類推的3個回字組成的線條,再橫豎畫一個交叉的十字,只最裡面的小回字,留出空白——這便是回字棋的棋盤了。
在那布什的中間正堆著一小堆漂亮的石子,分黑和白兩色,不是完全的圓,而是稍稍帶點扁的的橢圓,泛著朦朧的奶白和黝黑的黑,在房間燃著的燈籠的映照下,給人一種神秘的美感。
阿七仔細的把石子一顆顆撿出來,分成兩撥,簡單說了奕棋規則,而後兩人開始了漫長而安靜的下棋過程。
空間靜下來,只有時不時的石子落在木桌上的悶響,而白禮在搖頭拒絕了叫墨魚的黑衣家丁搬來的座椅之後,像往常一般靜靜立在了屏風外圍、白淨葉的右手邊。
不知過了多久,白禮看了眼不知何時去而復返,拎了個壺和托盤走進房間,向自己這邊走來的的原書,又瞅了眼在和小姐奕棋的少年阿七,最後又撇了眼在阿七身旁擺了張椅子後就在那靜坐不動的男子墨魚,白禮心底起了淡淡的疑惑,是以不著痕跡的來回打量著這三人。
原書從角落搬來張小桌,把水壺和上面擺著幾個有些粗糙的水杯和一個小木盒子的木托盤放在白禮身旁,小心看了眼專心奕棋的白淨葉,他的動作頓了頓,然後輕聲對白禮道:“白總管,實在抱歉,我們這除了茶水也沒有什麼可以拿出來招待總管和小姐了。”
白禮做了個手勢表示理解,把手裡的白狐裘小心掛在一旁的屏風上,開啟那小木盒看了眼,俯下身用手往鼻尖扇了扇聞了下味道,似是還有些滿意,然後拿了個杯子用開水細細涮過後,按平日的習慣沏了杯茶。
倒了第一道茶水,重新沏上水,估摸著溫度剛好可以入口後,他端起茶杯走上前,喚道:“小姐,你已經坐了許久,喝杯茶先吧。”
白淨葉沒有反應,白禮愣了愣神,疑惑的瞅了眼那正中間的‘棋盤’——這簡漏甚至說寒磣也不過分的棋具,不說和老爺的書房的那套由名家制作的相提並論,就說小姐房中那套較小巧精緻些的,與之相比也好上太多——可現在,就是面前這寒酸的幾條紋路組成的‘棋盤’,和一眼望去就數得清的幾顆棋子,輕易的把他家小姐給迷住了。
這回字棋,真的有那麼有趣嗎?老管家深深覺得他是不是昨晚沒睡好,不然他怎麼總覺得自己今天一直在犯糊塗呢。
正當白禮準備再喚的當頭,白淨葉對面的阿七卻是在當前一局下完之後,做了個暫停的手勢,“小姐,我們今天先下到這兒吧,”他不著痕跡的看了看立在屏風旁,白總管身側旁邊楞楞杵著裝柱子的原書,然後擺正腦袋對著白淨葉溫聲建議道:“我記得之前小子和墨魚擔水回來的時候,小姐似是還要和原書說些什麼,不如,小姐回去歇息前,在這用些茶水,和小子們說下話,可好?”
白淨葉本仍是盯著中間的棋局,這時抬起頭來,他看了看身前站著的白禮,笑著站起身,拿過一旁的白狐裘自己披上繫好,對白禮說道:“那也好,白叔,你也來坐下吧,”見白禮似是想開口拒絕,他伸手取過白禮手中的茶杯放在矮桌上,直接把白禮按在了離他們最近的一張凳子上,爾後他看了看房間,對一旁的原書道:“原書,你也別站著了,自己搬張凳子過來坐吧。”
說完,白淨葉重新坐下,端起之前放著的茶杯,輕輕飲了一口,喝完他眼裡一亮,讚道:“好喝。”
阿七剛把桌上的棋佈和棋子收攏進小木盒,然後把木盒放在原來的地方,聽白淨葉這麼一說,他臉上露出一個微笑,笑容不深,卻在臉上現出一對小酒窩,“只是普通的花茶,只這沏茶的水,是墨魚一次不小心迷了路徑,從一處隱蔽的山泉那裡得來的,小姐喜歡就好。”
白淨葉也不把茶杯放下,只捧在手裡輕輕摩挲著,“原書的事情我待會再聽,反正今晚我有的是時間,”不知想到什麼,他頓了2秒,不自覺的就要把水杯往嘴邊遞,卻沒能成功,他疑惑的抬起頭,這才發現,本是坐在不遠處的原書不知何時立在他面前,輕輕拉住了他的衣袖,阻止了他喝水的動作。
白淨葉還沒開口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