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永想了又想,想了又想,終於反問了一句,“柳,不,月紅姑娘,若是我,我是說如果我拒絕的話,你會怎麼辦呢?”賈永問出口之後,有些懊惱的擰了下眉,他這是怎麼了,他明明不是想說這個,可是偏偏一時之間又不知道他到底該說些什麼。
倒是柳月紅露出一個坦然無比的笑容,“不怎麼辦,就當我從來沒有救下你,沒有見過你。繼續過我的日子罷了。”
看著面前女子那明亮無比的眸子,一瞬間賈永似乎在柳月紅的身上看到了永父的影子,他突地就下定了決心,伸出手握住了柳月紅的,堅定地說道:“那好,那待我身體康復,你便隨我回賈府吧,月紅。”
☆、白雲道人
從書房到自己的住所,短短的一路,卻足夠讓賈永把自己和妻子的相識的情景從頭到尾回憶個遍。到了住所,賈永打了個彎去了妻子所在的內室,賈永向在床邊看護柳氏的王大娘點點頭,示意她先出去。
賈永在熟睡的妻子床邊輕輕坐下,把妻子額頭一縷髮絲輕輕撫到耳後,看了看被子中間的那一塊突起,賈永露出個和煦的笑容。自己的身體狀況自己知道,雖沒明著告訴過柳月紅,但他想妻子該是知道的:從他們成親已經6年多來一直未有孩子,妻子不曾問過他緣由就可看出一二,他不曾解釋過什麼,只盡責的把上門來遊說納妾的媒婆暗自打發了。
如果是6年前,有人告知他會有個自己中意的妻子和可愛的孩子,賈永多半會以為那人沒有睡醒。那時他一直以為自己會和父親一樣,在看著妹妹出嫁之後,在賈府兢兢業業工作到老年,把管家一職交給到下一任接班人手中,便向賈泓請辭選一方偏僻之所孤獨終老,可誰知上天偏讓他遇到了柳月紅,讓他有了除去永父妹妹賈玲賈泓之外第4個在乎的人,啊,不,是馬上要有第5個了——賈永輕輕把手放在妻子的肚子上方的被子那裡,感受著手掌心的律動。他不禁眼神放柔,連臉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下來。
哎,賈永突地嘆了口氣,不知覺的蹙了蹙眉。,收回手摸了摸藏於胸口內衣口袋的書信,白雲觀白鶴道長嗎?他不知想到又什麼,又陷入了沉思。
那是大約遇虎之事後的5年,賈永和柳月紅早在3年前就已成親,而賈泓也即將在兩個月之後和林家的嫡女成親,正式接管賈家。那天是賈永的父親的忌日,賈永提著裝著妻子柳月紅準備好的紙錢、酒水和水果的祭籃便準備出門去——妹妹2年前已經出嫁,是以這兩年都是賈永一個人去祭拜的。
臨出門時,卻碰上了百無聊賴的賈泓,大概成家立業、婚前恐懼症是每個時代具有的症狀吧,近幾年來表現良好、成熟穩重的賈泓今天突地任性了一回,硬要賴著要同賈永一起出門。賈永拿著他不是去遊玩,而是是去祭拜的說詞勸了了半天,哪知賈泓卻半點也沒聽進去,仍是堅持要一起去。最後還是聞訊而來的賈老爺拍板,讓下人準備了一輛馬車例外囑咐兩個穩重的護衛跟著,便讓幾人出了門——其實早在經歷了遇虎一事後,賈老爺專門在書院的課程之餘,專門請了一民退役的兵士武教頭在後院教兩人。所以賈泓賈永現在雖比不上什麼武林高手,但再遇上那白虎之類的猛獸,不說徒手對抗,至少逃脫事不成問題的。
到了永父墓地所在的山頭,賈永請賈泓和護衛在山腳歇息,他則拎著祭拜的籃子獨自上了山。到了目的地,他便是一愣,原來,永父的墳前同前幾年一樣,又是一副被人清理休憩過的模樣——倒是沒有燒紙錢的痕跡,只在墳頭上多了一小株小雛菊——賈永拿著垂柳的手頓了頓,繼續把手中柳條做了個頭圈,小心套在墳頭。
賈永一邊按著祭奠的步驟祭拜父親,一面心裡想著,這人到底是誰呢,其實比起祭拜習俗的柳條,永父更喜歡的是小小的雛菊,這點是妹妹賈玲都不知曉的,連他也是偶然在父親的枕下翻出一副奇怪的很寫實的畫像之後,問過父親才知道的。可他也分明明記得父親說過,這種花極其罕見,是父親這畫上的這一株還是父親用一顆難得的種子培育出來的,後來父親遭難,卻是連那唯一的一株也在早年的顛沛中遺失了,那這每年的這株花到底是哪裡來的呢。
靜下心掃完墓,跟父親說了會話,他慢慢的下山,卻只看到其中一位護衛牽著兩匹馬等在那裡,少爺和另一個護衛和馬車則不見蹤影。一時間以為賈泓出事的賈永立馬加快腳步奔至那護衛跟前,不想不等他發問,那名留下的護衛便告知他,原來少爺見到了一名受傷的道人,所以先行搭著馬車回去了,讓護衛等到賈永,再二人一同回去。
賈永聽了之後一時說不清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