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種種的感觸一齊湧上心頭,他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我也有錯,可以說,我的過錯是最大的。”三眼的哭聲,讓謝文東為之心痛,也讓他無比的窩心,他能理解三眼的感受,仰天長嘆一聲。三眼確實有錯,但現在不是指責的時候,謝文東不會往兄弟的傷口上撒鹽,更不希望看到兄弟因為此事餓一撅不振。他深明事理的將過錯背到自己身上,而且從心裡來講,他認為自己的錯誤確實比三眼嚴重得多。作為老大,幫會里出了這麼大的亂子,無須找其他的種種藉口來搪塞,自己當然要付主要責任。頓了片刻,謝文東吸了吸鼻子,振聲說道:“道路,永遠不會是平坦的,總會有起起伏伏,男子漢,大丈夫,遇到點挫折算得了什麼,爬起來,還是好漢!”
他這話即是對三眼說的,也是對他自己所說。
“東哥……東哥……”謝文東越是這樣說,越是讓三眼感動,此時,他真希望謝文東能狠狠地大罵自己一頓。過了許久,三眼激動的情緒才平緩了一些,猛然又想起高強的事,他的眼淚又流了出來,顫聲說道:“東哥,我……我殺了強子,我不是……”“張哥,你做得很好,強子並沒有死!”“什麼?”一聽這話,三眼精神大振,瞪大猩紅的眼睛,顫抖地問道:“強子沒有死,真的?”“恩!”謝文東點點頭,說道:“你的打火機,救了強子。”東北之亂初,在DL南山頂的時候,三眼迫於形勢,主動提出殺掉高強。當然,這絕不是他的本意。當時,他為自己和高強點上煙,不過,點完煙之後,他並沒有將打火機收起來,而是藉著拍高強肩膀之機,手指一鬆,讓打火機掉入高強上衣的口袋。他的這個動手很隱蔽,利用高強的身體擋住山口組的視線,而他自己的身體擋住陳百成的視線,加上動作又奇快無比,陳百成和山口組的人都沒有發現。對話的時候,他說他想起以前的事,就是在提醒高強。當年在J市,他們還是少年的時候,出於好奇,曾用手槍打鋼製的打火機,得出的結論很有意思,如果槍口緊貼在打火機,子彈無法將其打穿,但是拉開一段距離,卻能輕鬆將打火機打出個大窟窿。正因為以前做過這樣的實驗,所以,三眼在開槍的時候,槍口是死死頂住高強的心臟,實際上,就是緊緊貼著他放進高強口袋裡的那隻打火機。他將高強頂到懸崖邊,是想將高強直接打下去,不給陳百成等人看出破綻的機會。可是,話說回來,三眼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成功,以前雖然作過實驗,但那並不是絕對的,他也不敢百分之百的保證子彈打不穿打火機,而且,懸崖有十多米高,加上海下藏有暗礁,即使正常人跳下去,存活餓希望都渺茫,何況是受了一槍的高強呢?在被軟禁的這段時間,他一直沒有聽到高強的訊息,所以,他悲觀的認為高強已經死了,而兇手,正是自己。對於三眼這樣的人來說,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是比手刃自己兄弟更讓他難受的了,為此,他不知道哭過多少次。也不知道有多少個晚上從噩夢中驚醒。現在,聽到謝文東親口說高強沒死,他哪能不興奮,哪能不激動。“太好了,強子沒有死,強子原來沒有死……東哥,強子現在在哪?”“在一傢俬人診所。”謝文東說道。高強雖然沒有死,但是卻受了重傷,三眼那槍確實沒有打穿打火機,但是跌落懸崖的時候,他撞上了凸石,手臂和肋骨多處骨折,身上的擦傷無數。聽完謝文東的講述,三眼稍微平靜的心又懸了起來,驚問道:“那強子有沒有事?”“沒有生命危險,只是需要時間調養。”“那就好,那就好!”三眼鬆了口氣,又急問道:“對了,東哥,是誰救了強子?”強子既然受了那麼重的傷,肯定不會是自己游上岸的,定然有人搭救。“救出張哥的人,也就是救出強子的人!”謝文東含笑地說道。
三眼一驚,轉頭看向他身邊的林鑫。
見三眼看向自己,林鑫很想向他笑一笑,可是,他現在卻笑不出來,甚至,他反而想哭,為了趙輝,雖然他還不知道趙輝已死的訊息,但是,心理卻有非常不好的預感,加上趙輝的手機是關機狀態,更讓他感覺到事情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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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情況下,他們的手機都是二十四小時開機的。
“三眼哥,我要回去一趟!”林鑫將牙關一咬,無論如何,也不能把嚇得一個人丟在虎口裡。
“回去?”三眼拿著手機,驚訝地問道:“回哪去?”
“我的兄弟,還留在敵人的堂口裡,我要去救他!我必須得回去救他!”林鑫的語氣異常堅定。
三眼看著林鑫,點點頭,說道:“好,我跟你一起回去!”
“不行!”林鑫搖頭,說道:“東哥交代過,我們必須要護送三